第一百九十六章、困獸之鬥
大相國寺,一桿僧侶以及慈航靜齋的師妃暄都正在議論今日辰時時分送至大相國寺門前的口訊。以大相國寺主持空禪大師為首的僧侶都言必須立刻派遣僧侶擒拿即將準備在天王廟作惡的魔門高手左遊仙。而以般若堂首座台眉大師為首的武僧認為此事值得商榷,因派遣一部分門人弟子前去查探求證才是,以免誤中了魔門的陰謀陷阱。
兩方一希望除惡務盡,抓住時機,勿因一時之遲疑而導致錯過救人之時機。一方則抱著小心謹慎的態度,以免誤入歧途,中魔門之埋伏,兩方爭論不休,最終師妃暄說出了自己的堅毅。
「請大相國寺的幾位武藝高強的僧侶與她一起去洛陽南郊天王廟查探,看情況是否屬實;若情況與事實違背,那便不用出動,靜觀其變便好,若事情屬實則再圖後計。」一來若事實正如傳訊而言,也有反制之實力與機會;若事實並非傳言,以不可以人數之優勢,輕而易舉離開,不浪費人力物力。
此事經過多方討論,多次討論,最終反覆商議之下決議:由師妃暄、台眉大師兩人帶領下,率領般若堂九名武僧前往南郊天王廟一探究竟。一路之上師妃暄總有種心神不寧感覺,隱隱感覺可能有大事即將發生,但具體什麼大師卻總也道不上來。預兆不祥,既然如此,那唯有吩咐台眉以及一眾僧侶小心謹慎。
雨水綿連不絕,如銀河飛泄,自天際灑落。
一干僧侶、十幾把雨傘,布鞋,行走在去往天王廟的道路上,亦走進了旁人設計的陷阱之中。
雨並不算大,但卻如情人的手纏綿不已。
望著精舍外連綿不絕的雨水,君簫染不急不緩的推開封閉的窗戶,微笑回頭望著身軀筆直佇立,背面對著自己的左遊仙,輕聲說道:「這雨看來是不會停了,而會因左前輩的出現而越來越大,左前輩,你是否在因你的價值而自豪呢?」
自豪?左遊仙的眼睛中充斥著恨意與懼意,倘若此刻他還有半點氣力可以威脅到眼前這個一臉微笑的男人,他不介意付出任何代價,即使死亡都可以!
可惜,沒有倘若,也沒有如果,當初他既然選擇了那種方式,那註定就將得到這種結果。任何人都需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這結果不管好或不好,這代價都必須付出。此時此刻的左遊仙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不,他付出的代價非常簡單,那便是成為一頭困獸,而且還是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困獸,任人宰割的困獸。
「你是單獨一個人前來,這外面並沒有安隆。」左遊仙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了,眼眸之中甚至布滿了血絲,平日裡身上那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此刻也化作烏有,此時此刻的左遊仙比前一刻蒼老了至少十歲,整個人都顯得非常非常的疲憊,這句沙啞的聲音似乎就是這位自知生機已絕的人在拼盡全身氣力作出的最後一聲嘶吼咆哮。
導致如此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身上的傷勢,但更多卻是因為現在這一敗塗地的局面。
對於將死之人,君簫染向來會保留一份寬容。如對田伯光那種無法無天的yin賊,君簫染都願意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何況是眼前這位也算作魔門兩道六派中的超級大人物的左遊仙呢?而且這位超級大人物即將會以他的死亡為自己的計劃作出非常重要的一步貢獻。
因此他如何不會給這位大人物一個說話的機會呢?
「我從未有說過我會與安隆一同前來,而且你認為安隆那人會俯首帖耳聽從我的吩咐嗎?左前輩,你應當清楚,我雖然在為魔門做事,但我的身份卻並不足以號令魔門的任何人。我如此解釋左前輩是否已經明白了?」君簫染笑著解釋道,言語簡單,乾脆利落,不帶任何修飾詞彙。
「因此你早就與陰癸派傳人婠婠串通好了故意設計陷害於我?」左遊仙攥緊了拳頭,面上充斥著濃濃的凶戾神色。凶獸、猛虎?就算在如何厲害的凶獸,在如何飢餓的猛虎,若斷手缺腳,又如何可以傷人,不過是任人宰割的牲口而已。
君簫染並不理會左遊仙眼神之中的怨恨懊惱神色,冷笑道:「陰謀?呵呵,或許可以說是陽謀。即使你並未從婠婠姑娘口中得知安隆與我一起來誅殺於你,而我一人出現在此,竟可平心靜氣,氣定神閒與你言語喝茶,談論天下大事,你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