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為罪為善
精、氣、神、力,在剛才的鏖戰之中幾近枯竭,在師妃暄、祿名封兩人離開之後,君簫染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欲墜之身軀,直接癱軟倒在地上,一側還正沉浸在剛才君簫染與師妃暄劍斗玄妙的衛無忌見到這一幕頓時驚訝不已,立即上前將君簫染扶起。
衛無忌自與這位小師伯相識以來,可從未見過君簫染如此狼狽虛弱的情況。,一時間眼中亦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忍不住開口問道:「師伯,這位慈航靜齋的師仙子劍道造詣真有那麼強嗎?」
君簫染在衛無忌半攙扶之下來到內院,坐在那張靠椅上,將原本已經倒上卻並未喝下的酒一口喝下,面色才微微紅潤了不少,抬頭淡淡回道:「這位慈航靜齋的仙子劍道造詣的確不俗,不過我若想殺她或她若想殺我,都不過須臾間,我與他剛才在劍斗而並非生死決鬥。」
「師伯,這有區別嗎?」
「自然是有區別的,劍斗是探究對方對於劍道的理解,劍道的境界,乃是將人全身的精氣神都融匯於劍中,再以力驅使,展開一場即使劍者也不知道的決鬥,當兩位劍客都將自身的精氣神都融入到劍斗之中之時,那對方的劍術再沒有任何可以隱匿得了,也再也隱匿不了了。而生死決鬥則並非以劍道境界之前後而決定於勝負歸屬,生死決鬥的結果不但與自身劍道境界有關係,而且與心態、環境、當時出手的招式、情緒等等諸多方面都有關係,倘若一方先一步露出破綻而被對方捕捉住,那意味著生死決鬥已經結束。師妃暄並不想取我性命,自然不會真正想與我生死決鬥。」
「因此這位慈航靜齋的仙子想用絕對沒有任何遮掩的劍斗之法,試探師伯您的劍道修為,繼而判斷左遊仙之死與師伯您是否有關聯?」
君簫染面上流露出讚賞神色:「這場劍斗雖由師妃暄發起,看上去卻由我主導,而實際之上,當師妃暄邀戰的時候,我想得並非劍斗,而是生死決鬥!只不過在中途之中,這位慈航靜齋的仙子卻硬生生用自身玄妙的劍境將我的殺心抹去,將內心中的生死決鬥漸漸與之契合,形成了一場在精氣神以及力上比拼的劍道境界之斗,我雖勝了這場劍斗,但卻不得不承認也讓這位師仙子達到了她的目的。我想她已經非常清楚洛陽城內我應當就是那位除掉左遊仙之人。」
衛無忌面色一沉,閃過疑惑,「既然這位師妃暄仙子既然知道您便是殺害左遊仙之人,卻為何又放過於你呢?難道他不害怕下次她帶人前來,師伯您已經飄然而去了嗎?」
君簫染沉默了一下,說道:「一,她雖然已經確定我應當就是殺害左遊仙之人,但卻並不敢肯定,畢竟洛陽之地藏龍臥虎,劍術境界與我齊高,而且劍道風格與我類似的人亦並非不可能沒有;二,剛才這場劍斗,她已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倘若流書天闕的祿名封強行出手亦並不可能拿下我,畢竟我身側有你這位武藝都不可測的師侄在旁。第三,昔日你往大相國傳訊,曾與這位師妃暄師仙子照面,當時你雖然易容改裝,但不管如何,你當時的氣質與我身上的氣質卻截然不同,因此它還有所懷疑!第四,就算要抓我,師妃暄也必須先判斷我身側是否還有什麼其他同黨,畢竟兩日前的那場計劃,顯然是精心設計的計劃,並非單一人就可以完成得了的。至於這其中是否還有其他原因,那我便不得而知了。」
衛無忌苦笑:「師伯,你的思維還是嚴謹清晰,邏輯縝密,牢不可破,若讓我去想,絕對不可能如你這樣思慮周全。」
君簫染淡淡道:「當年我雖與師傅學藝,但與你師傅呆在一起的時間卻遠勝過師傅,他的一些毛病我自然也沾染上一些,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對於你師傅那『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能』我並不認為有什麼了不起,在我看來你師傅真正了不起的地方那便是一步十謀的心計與嚴謹無懈可擊的邏輯智慧,這兩點也正是鬼谷派橫行江湖,縱橫朝野的資本。」
衛無忌點了點頭,對於一切有道理的話語,衛無忌都會贊同,絕對不會因任何人的身份與任何人所處的位置而有任何個人主觀意見。
休憩了一會兒,君簫染的面色明顯比剛才劍斗結束之時好上不少,但還有有些虛弱!畢竟剛才與師妃暄的劍境之斗,讓全身的精氣神都聚集於其中,幾近消耗殆盡,豈是短短一刻鐘能恢復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