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王的府邸很大,就連大門都要比別的豪宅還要大,洞開的兩道朱紅鐵門上掛著獅子頭,獅子鼻上掛有兩根碩大銅環,溫酒少年時也曾住在有這種朱紅鐵門的大院子裡,只是沒有這般大而已。一到冬天,便落滿了白雪的大院,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他喜歡穿著老爹的大棉衣跑到雪地里堆雪人,整個人蜷縮在老爹的大棉衣之中,小手艱難的穿過袖管,方能觸及到冰冷刺骨的白雪。
一早上的時間,他可以在大院裡堆出六個雪人,其中一個雪人最是難看,少年溫酒堆完雪人後,便在最難看的那個雪人的後背上寫兩個字。
等到吃完飯後出來一看,總能看到最難看的雪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個人氣鼓鼓的兩手叉腰的站在那裡,怒瞪著少年溫酒。
溫酒這時候最開心,笑得在雪地里打滾,然後便是一場雪仗展開。
「姐姐。」
...
...
已經抽出劍的溫酒邁入了江南王的府邸的大門,看門的沒有在,溫酒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他今天來是要做一件事的,他所做得這件事,與被人無關,為此,能沒有人阻攔便是最好,如若有人阻攔,少不了一番惡鬥,也少不了上一波人。
溫酒穿廊過道,竟是一個人也沒有碰見,倒是走廊上或是屋檐下,瞧見了許多新鮮掛上去的燈籠,那些紅色燈籠充滿了喜慶。
江南王府邸在江南,江南沒有雪,也就沒有紅白相間的畫面,溫酒走了許多冤枉路,終於來到了一座湖水邊。
湖中有亭,亭中有人。
最是熟悉不過的人,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子,她留著光頭,沒有三千煩惱絲,穿著深紅長衫,披著大紅袍。
湖邊人山人海,江南王王府的所有下人都聚集在了這裡,欣賞著一年四季都難以碰見的雪河,那條雪河,來自北方,如同夏夜的銀河般掛於長空,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美不勝收,妙不可言,不僅那些下人看得呆了,就連耐心極差的江南王華雄也都呆呆的抬頭看著天空那條雪河。
華雄見過白雪,卻從未見過白雪懸空而不落,仿佛是任何見慣了的俗物若換另一種方式呈現,便能夠奪人眼目吸人眼球,對於華雄來說,此時此刻,那條雪河,便是這般情景。
出生於北方,後犯下人命案流亡南方的華雄對於任何美景都只覺得俗不可耐,但久離鄉的漢子忽見鄉中槐樹,便會在不知不覺間渾然忘我,就連早先被那沒有三千煩惱絲勾起的欲望也一併消失不見了。
溫酒一踏入湖水邊,不知此間何名,但看湖中央矗立的獨亭,看到自己一生都只想要的腦袋時,便翻過了湖邊大理石圍欄,那雕欄畫棟的勾欄被他輕輕一翻,便已翻過,那些下人對於突然出現的一個人,竟是渾然不覺。
溫酒一翻過圍欄,便快速下墜,將要落入湖水裡時,猛然一提氣,便已燕子抄水之姿飛掠向湖中心的亭子。
湖邊的人猛然警覺,大聲喊道刺客。
華雄眼角一瞥,便瞥見了一道劍芒自湖中飛射而來,他第一時間竟不是去阻攔溫酒,而是先把紅衣女子按在了亭內石桌邊,並且還趁機摸了一把紅衣女子的胸前兩球,才說了一句小心。溫酒南下之時得以站在傳言秦帝曾經站過的帝龍石上觀望大潮,福靈心致,得以悟出屬於自己的劍法,大開大合的劍招,江湖傳言,他的一劍可斷江。對於這般玄乎傳言,溫酒從未做過任何爭辯,一劍能斷江與否,今時今日和華雄的決戰便能夠見分曉。
溫酒的劍已經遞到,華雄忽見北方雪,和紅衣女子出來賞雪,身邊沒有帶兵器,他會以什麼招式去化解溫酒的這一間?
只見得華雄是以最霸道的方式去化解溫酒的一劍,他先是在亭子中安靜等候,然後等到溫酒的一劍送到,他便右拳轟出,拳芒真元滾滾閃爍,竟是宗師四境界裡獨有的化元為罩。
拳忙對劍劍,只一剎那,便再度分開。
溫酒提氣懸浮於湖水上,華雄站在亭子中。
兩人都沒有說話,溫酒只為殺華雄,華雄也知道任何前來要他腦袋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廢話不能讓對方轉身離去,因此,華雄一點也不想知道溫酒是什麼樣的人,就連開口問一句江湖那些不入流的武夫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