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不通事情而變得有些煩躁,使得自己難以入眠,在房中靜靜站了許久許久,方有些困意,剛剛躺倒在床上,決定想不通的事情明天在想,或許便能船到橋橋頭自然直,不曾想,才剛剛進入狀態,陷入一種似睡非睡的絕妙境地,便被這個幾十年乃自一甲子都難得一遇的武道天才給吵醒了,武凌很是不爽,而更加糟糕的是,這個看似與世隔絕的宅院,一夜之間竟然多出了很多人,而且看似都不是等閒之輩,至少站在屋頂上的那道身影,便是全身都在綻放著劍芒。
書上曾有古人言,做人不能太過鋒芒畢露,否則會早夭,可當一個人真的天才到了變態的程度,身後又擁有厚實的家底的時候,似乎可以打破這條古訓。
申屠良一,無疑就是這樣的人,不僅劍道天賦卓絕,遠超同輩,年紀輕輕,便已修煉出了許多劍道前輩都不曾修出的劍罡,就連浸淫在劍道多年,養劍功夫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的韓千庭至今都沒有修出劍罡。
在平日裡,和韓千庭這樣的玄指境高手交談,韓千庭曾了當的稱讚過申屠良一的劍道天賦,可以稱為有史以來第一人,就算是偶有路面的當代劍神的天賦只怕也要差之一絲。
當然,韓千庭才剛剛踏入玄而又玄的玄指境界不久,就這樣對當代劍神阿甘左的劍道天賦做評論,實在有些勉強,其可信度不高,但他畢竟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玄指高手。
能讓他將申屠良一的劍道天賦和當代劍神相比較,便可以看出,申屠良一的劍道天賦是何等樣的高絕。
都說武道修行在品境之時的確是在修行武道,但若是脫離了品境的桎梏,踏入可增長壽命的宗師境界,便已經開始觸及天道。
不論是以力證道還是以天道入天道,其結果都是在探尋天道,直至可登天門。
踏入武道修行,若是太過鼠目寸光,又如何能夠登頂天道?
因此,武凌是非常震撼的。
似乎很不湊巧,當代年輕一輩最是耀眼的兩位天才都來了,一個在院子裡,一個站在屋頂,站在屋頂的那個人的身後還站著另外一個人,那是申屠良一的劍童,其職責就是給申屠良一拿劍的。
武凌抬起頭看著屋頂上的那個天才。
在轉頭看了一眼屋檐下。
當下兩位天才同時出現在在這裡。
還有許多名不見經傳,但都想要拿自己當作墊腳石從此揚名天下的江湖好漢。
這些人不約而同的出現在這裡,就在今夜。
為的就是自己?
「想不到我的命這麼值錢,或者說有用。」
武凌對站在身邊的魚唱晚說。
花重金買下的宅院,很少有機會像今夜或者說是大年初六的凌晨那麼熱鬧,並且那麼晚或者說那麼早。
深冬或者說初春的深夜或是早晨最是適合睡覺的,誰也不願意離開溫暖的被子,忍受這寒風冷意的洗禮,就算是已經步入武道,修行出強悍體魄的武夫也不願意。
更別說是平時就十分憊懶的魚唱雪。
「喂,你們這些人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我家做什麼?」
能說出這樣看似無頭無腦的話來的,整個大院裡,也就只有魚唱雪做得出來,她不害怕嗎?她應該是比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她的手已經抓住自己的衣袖在不停的使勁揉戳了。
魚唱晚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妹妹的手臂,對武凌說道:「當然了,你的腦袋可比當今所有東西都值錢,能夠膽敢殺死王朝皇叔的人的腦袋都不值錢的話,那麼,也太不像話了。」
武凌一愣,他說出那句話來的目的是用來緩解緊張壓抑的氛圍的,可沒有想到,魚唱晚會那麼一本正經的回應他。
申屠良一在發出一次聲音後,便再也沒有發話,甚至想要從屋頂上下到地面的意思都沒有,儼如一尊下凡的天神站在屋頂上。
站在武凌的角度看,自己就像是螻蟻一般被天神審視。
被這般居高臨下的看著,就算是申屠良一此時的眼神並沒有停留在這裡,武凌十分的不爽。
今夜真是糟糕到了極點的一夜,或者也可以這樣說。
真是不太順心的一早。
因為天地之間已經有了一些晨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