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久違的山谷,風雲無殤一時興起,消瘦纖細的身軀凌空躍起,好似大鵬展翅沖天而起,待到身形與半空中時已有千丈之高。
右腳前伸在山壁上輕輕一點,輕若無物,再次沖天而起。風雲無殤身如大鳥在山壁上巡視一周,找了個視線良好的大樹,隨意的躺在樹枝上,風雲無殤微微眯起眼睛,微風輕輕拂過,樹隙間點點斑斕的陽光灑下,樹葉摩擦的沙沙聲猶如搖籃曲一般,風雲無殤感覺自己仿佛和天地融為一體,意識開始不斷凝聚。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雲無殤感到有人靠近自己,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就看到一位長老凌空站在樹下。「帝君,年輕一輩的族人已經在藥園集合。」說完戰狂就靜靜懸空在樹下,等著風雲無殤的吩咐。
過了許久,一道聲音響起,「知道了。」
不知何時,風雲無殤已經靜靜站立而起,身上長袍在崖間呼嘯勁風中獵獵作響,背腰筆直,猶如一桿沖天而立的標槍,偏偏氣勢不顯,好似沒有人一樣,給人一種矛盾至極的感覺。下一刻,人影消散,卻是風雲無殤離開時由於速度太快而留下的殘影。輕輕擦了一下頭頂上的汗,戰狂長老不由唏噓。「帝君的實力有精進了不少,光是不經意間的視線,就讓人忍不住跪伏在他的腳下。」
金銀雙色的火焰在藥園中不斷沸騰,最後交織成門狀,緊接著一道人影逐漸勾勒出來。
「參見帝君!」一眾少年少女伏跪在地,眼中閃耀著崇拜的火焰。作為萬宇世界的起源,風雲無殤的相貌就如同鬼斧神工般精雕細琢的至高工藝,讓人沉迷。此刻,少年們好似沒有看到一般,僅僅是為風雲無殤這個人,這個戰族至高的存在,發出源自內心的狂熱崇拜之情。
「今天,我出來不是以戰族族長的身份向你們說話,而是以教授你們武道的師傅向你們傳授最後一課,這一堂課,不僅僅是為了你們而講,也是為了整個戰族而講。」
「或許你們很好奇,為什麼我不在最開始就告訴你們,而是讓你們進行這些枯燥無味的修行,」風雲無殤看著一眾年輕的族人,繼續說道,「因為只有真正接觸到武道,你們才會明白武道的精深。」
「我,風雲無殤,你們的戰帝,武學醫術,科技超能,術法魔法,機關奇門雜學等,可以說是都接觸過,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武學從出現就伴隨著破壞。」
「歸根究底,武學有兩個方面。一個是力量,一個是力量的使用方式。力量是根本,不同的使用方式帶來不同破壞力,也就是招式」
「但是只有控制不住的內心,沒有控制不住的力量。習武並不單單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更重要的是為了保護家人。看,在山上的不都是我們的族人嗎?如果他們遇到了危險,你該怎麼辦?是像老鼠一樣躲藏起來,還是像戰士一樣保護他們?不要等到他們真正遇到危險時,才後悔自己沒有力量。」風雲無殤的話帶著絲絲憂傷,不知不覺又想起了自己的經歷。
「未來,我們的敵人不僅僅只是這些妖魔,更要面對諸天之上的神靈。這個世界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想要貫穿自己心中的正義,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未來,因此力量是必不可少的。正如同在高高在上的主神眼中,我們人類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他們可以任意的愚弄我們,把我們如同家禽一般圈養起來,當做信仰之源,為他們的神力提供來源。」
「告訴我,你們該怎麼辦?」風雲無殤眼中憐惜與無情,寬恕與殘酷兩種極端的情緒交替閃現,最後化作一道殘酷的選擇題。閉上雙眼,銳利的眼神緩緩消散,但是話語依然鏗鏘有力。不管族人做出這樣的選擇,風雲無殤都會接受,就算是族人們選擇放棄與神靈的鬥爭,風雲無殤也只會默默地做完最後的工作,然後默默消失。
一眾年輕族人面面相覷。戰卓長老向前一步,剛要說些什麼,卻被戰封等三人攔下。「戰卓,不要輕舉妄動,帝君既然這樣做,必然有深意!」看了戰封三人,又看了看風雲無殤,戰卓嘴角抖動,最後化作一聲嘆息,「現在告訴他們這些,太早了!戰爭的殘酷不是他們所能想像的!」戰封三人對視一眼,眼中也是同樣是意思,作為第一代太古族人,所經歷的遠不是這些年輕族人想像,那是血色的記憶,不過如果族人們接受了這一點,那麼對以後的成長大有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