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央正跟傅大春在石階上說話,就聽到周家大門內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出,可知來人不少,而且很是焦急。
吱的一聲,大門打開,從中走出一行人,為首的應該就是周富貴,也是縣城有數的大茶商,家資不菲,而且人長得也很是圓潤富態,一身淡黃色錦緞常服穿起來很是寬鬆。
再看相貌,臉上雖然也是肥大,五官擠在一起,但看起來很是憔悴,一雙眼帶泛著黑色,想來多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在周富貴身後,還有一個管家打扮的清瘦中年和四個膀大腰粗的家奴,穿的比項央還好,打扮的也是光鮮亮麗,真是大富人家豬狗都高人一等。
「小兄弟,可是李縣令派你來我周家的?是不是找到救小女的辦法了?」
周富貴上來就想抓住項央的手,不過見到項央左手持著的雁翎刀,有些尷尬的停下動作,但臉上還是很急切,看來很疼愛他的女兒。
項央搖搖頭,丹鳳眼掃過周富貴身後的管家僕人,從懷中掏出捕快腰牌在周富貴的眼前晃了一下,讓他知道自己並非欺騙,的確是衙門的人,
「周老爺,這次我是以私人身份前來拜見,並非李縣令指派,不過說不定也能解了您的燃眉之急,不知可否到府上詳談?」
聽到項央不是李縣令派來的,周富貴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不過見到腰牌,也不敢表現出來,連忙點頭,「小兄弟請進,周福,快快讓下人泡茶,廚房做好糕點,我要招待客人。」
完了,引著項央往裡走,傅大春跟在項央的身後一臉的崇拜,周富貴是縣城的大商人,一般來往的都是黑白兩道的大人物,自有一番威儀,像他見了這等大人物,說話只怕都不利索。
不過項央表現的不卑不亢,甚至處於主動位置,一點都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更像是一個成名多年的大俠。
進了周府,踏著青色整潔的石磚,傅大春打量四周,不時露出驚訝羨慕的神色,他家也算是富貴人家,但和周家沒得比,只看人家院子的布置設施就看出豪氣,有錢啊。
項央則是目不斜視,再有錢,住得再好,死後也不過是一抔黃土,更何況以前他在網上可看過不少現代豪宅,那才叫金碧輝煌,非一般的享受,周家還驚不到他。
周富貴在項央左側引路,暗地裡也在打量著項央,從第一眼,他就知道項央家境並不好,衣著粗布,長靴一邊已經磨損,唯一亮點就是手中長刀絕非唬人的傢伙,現在看到項央不為自家府宅的豪華大氣所動,更加高看,心裡也多了些期待。
進了周家主院正北方向的大堂,周富貴招待項央坐在左側的一個紅木椅上,又讓下人沏好茶端上茶點,才讓一眾下人退下,只留有管家周福與門口兩個身材健碩的下人守護。
「未請教小兄弟名諱?安遠縣城的捕快,我也認得七八成,只是未曾見過小兄弟。」
周富貴端起桌上冒著白氣的茶盞,晃了晃問道,這話並非虛言,安遠縣城做生意的如果不和官面打交道,那是愚蠢,他能做到今天這麼大家業,沒官府庇護早被人吞了。
將雁翎刀放在左手邊的高方形黑桌上,項央衝著周富貴拱了拱手,「在下項央,乃是近幾天才被李大仁提拔,家父項大牛,則是府衙的老捕快了。」
說到項大牛,周富貴肅然起敬,眼裡露出一絲敬佩,「原來是項英雄的後代,項英雄以寡敵眾,仍斬殺兩個賊匪,是我安遠的驕傲,現在你也成了捕快,真是虎父無犬子。
唉,說起來,我過去和你父親也打過幾次交道,這幾天要不是我有要事纏身,也會去拜祭一番。不過不知項小兄弟今日來我周家所為何事?」
周富貴以前的確見過項大牛,不過一般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一個泥腿子出身的小捕快而已。
不過這次黑風山寨擄走他的愛女,項大牛雖沒有救回他的女兒,但斬殺兩個山賊,也算為他出了一口惡氣,讓他高看不少。
項央拱了拱手,算是謝過周富貴的稱讚,臉色一肅,雙眼直直盯著周富貴說道,「周老爺,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和你繞彎子。貴府千金在前些日子被黑風山寨擄走,至今未歸,我想請您詳細說說之後您找人營救的情況,若是不嫌棄,我也願出一份力。」
周富貴並不意外,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