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樓內,郭純陽那幽幽目光掃視眾人,沉凝的壓力,讓眾人難以與其對視。
在這壽宴前夕,敵人也是開始了行動,先是飛箭臨門,又是取走了一位護法長老的性命。
「純陽,在座的都是丐幫的老人,為丐幫出生入死,單憑一個懷疑就拘禁眾人,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最終,還是明面上地位最高的副幫主洪葉說話,打破了郭純陽帶來的寂靜。
「而且,若是使用下作手段,哪怕非是實力相當之輩,也有可能害了畢長老的性命。我等還是一起調查為好。」
這段話,卻是合了大家的心意,眾人紛紛出言,願為死去的畢長老討個公道。執法長老更是說道:「老夫作為執法長老,此時責無旁貸。」
「不必了。」郭純陽猛然一揮袖,勁風疾卷,讓眾人把話噎在喉嚨。
「此事郭某已有定計,諸位且在此處與郭某共處,誰也不能離開。至於調查,便交給秦羽吧。」
「秦羽,你和我來一趟。」
訝異的目光集中在愕然的面孔上。一直毫無存在感的秦暘也沒想到,最終這調查的事情會交給自己解決。
迎著眾人詫異和好奇的目光,秦暘跟隨著郭純陽從樓上走下,一直行入山河樓地下的密室之中。
在這裡,有巨大的青銅陣盤緩緩轉動,其上有玉質羅盤懸空,發出的陣紋和陣盤嵌合,連接為一體。
一道光幕豎著展開,其上有光芒點點,或明或暗,每點光芒皆是透露出不同的氣機來。
光是從最明顯的那幾個光點上,秦暘就感受到了幾道熟悉的氣機。那不就是白天見過這各派高手之氣機嗎?
而在光幕之前,秦暘先前遠遠照過面的中年儒士,見到二人前來,馬上道:「師兄,根據記錄,除卻王無忌和你,其餘六位長老都在今日和畢長老見過面。最後和畢長老相處的,乃是今日剛回來的副幫主洪葉,但在洪葉之後,還有一人有快速移動到了畢長老的居所,之後,畢長老的氣機就緩緩消散了。」
緩緩消散了,那就代表他死了。
人死了,那麼和元氣的交互也就斷了,元氣自然也就會緩緩散去,其代表的光點會在光幕上消失。
「那人是誰?」郭純陽沉聲問道。
「執法長老。」王玄機說道。
「是他?」
這個念頭同時從郭純陽和秦暘腦海中冒出。
這位執法長老先前還說自己剛正不阿,站在中立位置,現在丐幫的亂局唯獨和他無關,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打臉了。
你說和你無關,你咋就和畢長老的死扯上關係了呢?
執法長老也是不知郭純陽在借著白日裡秦暘挑戰各派年輕高手的名頭,悄無聲息開了地圖掛,在這湘山之中,基本無人能瞞過這張光幕。
「那麼該如何查,你應當已經清楚了吧?」郭純陽背對秦暘,考教道。
「既然已經確定了最大的嫌疑人,龍頭卻不直接動手拿人,想來是要借著這魚餌釣出其他大魚的。秦羽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人心浮動,讓那些人感覺自己要暴露,是這樣吧?」秦暘回道。
「沒錯,你很聰明,」郭純陽贊道,「毫無疑問,如今最大嫌疑人就是執法長老。甚至可以默認他就是殺害畢長老的兇手。但拿下一個執法長老,卻不一定能把本幫內的叛徒全數抓出來。想要在壽宴之前剷除所有叛徒,還需使點計策才行。」
這計策,便是打草驚蛇。
郭純陽將所有長老還有副幫主關在山河樓內,由他親自看守。秦暘則是趁機帶人出擊,營造出叛徒們已然全數暴露的事實。
既是確定執法長老有嫌疑,那麼順著執法長老的關係網打擊,就能驚出大量的蛇來。
有郭純陽在,山河樓內的高層們無法和外邊人聯繫,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那些叛徒肯定會一個個被驚動,忍不住跳反。
而通過跳反的叛徒,也能反向鎖定其隸屬於何人。一般而言,上樑不正下樑歪,手底下一堆叛徒,上面的高層也不會幹淨。
此計策若成,丐幫中的叛徒怕是要被清掃大半,甚至可能全數被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