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諸國,黃沙萬里之地。
巍峨的大山坐落在大漠之上,山上佛光陣陣,鎮壓大漠黃沙,任憑風沙漫漫,也無法近大山一寸。
這裡是佛門須彌山,佛門的聖地。
六十年前,佛尊帶領佛門各派進入西域,後各方寺廟進入西域諸國傳教,唯有佛尊帶著一眾高僧坐鎮此山。
這一坐,就是六十年。
隨著佛門教義在西域諸國傳播,佛尊所在之山也是日漸聲隆。久而久之,這山,就成了須彌山,成了佛門的聖地。
「可惜,這所謂的聖地,不過是失敗者自我囚禁的牢籠罷了。」
白髮高髻,身著白底金紋之衣的大智慧盤膝坐於空中,目視前方一老僧,道:「六十年前,佛尊你本可帶著佛門強行駐留大夏,那時雲蒙和大玄虎視眈眈,夏皇重傷難愈,大夏本不敢驅逐吾等。是你,帶著吾佛門進入西域,並在此一呆就是一甲子。現在吾要帶領眾佛子再入大夏,你又要阻攔於吾!」
自從當日受到消息後,大智慧就打算帶領佛門重入大夏,但在行動之前,還有一個人,卻是大智慧繞不過的。
那便是佛尊,佛門之尊。
佛尊是佛門最強之人,亦是地位最高之人,一言可號令天下佛子。大智慧想讓佛門重入大夏,佛尊的許可必不可少。
他親身前來須彌山和佛尊商談,未曾想,佛尊卻是強留大智慧於此,讓其留在此地已有月余。
「阿彌陀佛,當年之事,實則是因我佛門妄念作祟所致,事因我佛門而起,也得因我佛門而終。」
佛尊低眉垂目,白眉遮蓋眼帘,「若因佛門之故,致使三國戰起,生靈塗炭,那我等便是身墜阿鼻地獄,也難以贖罪之萬一。」
「大智慧,你執念過深,走入歧途了。」
「佛尊,你之心中,難道無執念嗎?」大智慧不為所動,淡淡道,「掃地恐傷螻蟻命,為惜飛蛾紗罩燈的佛尊,當年豈不也是大動嗔念。畢生不殺生的你狠下辣手,『如來神掌』下夏皇重創,而後不治身亡。既然動了嗔念,何不動個徹底。」
當年六萬佛子因禁佛令而慘遭屠戮,佛尊一怒之下沖入皇宮,力拼大夏供奉堂的老怪物,重創夏皇,使得那下了禁佛令的元豐帝最後不治身亡。
當時大智慧雖還未誕生,卻因其特殊存在形式而對當年之事了解得清清楚楚,論執念,佛尊其實並不比大智慧淺。
那六萬佛子的亡靈,就是佛尊心中永遠的執障。
對於大智慧的譏諷,佛尊默然無言,只是輕誦一聲佛號,嘴唇微動,念動《往生經》,似是在超度那六萬佛子,亦似在超度因為當年一戰喪生的無數生靈。
「佛尊,你攔不住吾的,」大智慧接著道,「吾之所以還停留在此處,乃是因為之前形勢尚還未明朗,吾摸不准最好的時機。現在時機已至,大夏朝廷和墨家之間的爭鬥日漸升級,也該吾帶領佛門重入大夏了。」
「佛門之中,雖是以你佛尊為尊,但諸寺僧人中,不乏贊同吾之人,你阻止不了吾,亦阻止不了佛門。」
大智慧在空中緩緩站起,體外佛光如劍,斬破佛尊設置在須彌山上的禁制,「文殊,起劍。」
琉璃色的劍鞘之中,佛門聖劍文殊劍應聲出鞘,在空中舞動。
大智慧右手接劍,剎那間,劍氣若光,斬破天闕。
整座須彌山籠罩的佛光被這一劍斬開,那一劍之下,佛光分為兩半,劍光所致,好似整座須彌大山都要被斬成兩截一般。
大智慧身影倒退,向著須彌山外疾飛。
他要帶領一眾追隨者進入大夏,如今時機已至,眾人早已集結完畢,只待他大智慧降臨,而後一聲令下,佛門回返。
「大智慧,走不得。」
巨大如山的佛相乍現於天空,那如小山般的佛掌按下,五指如天柱,要將相對來說如飛蟲般渺小的大智慧抓在手中。
一者要走,一者要留,最後是走是留,還得看二人之實力。只因雙方皆堅持自身之理,真理之辯,誰也說服不了誰,故只有以力伏之,以力抗之。
「吾說了,你阻止不了吾。」
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