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天象激盪,地龍翻身,不只是天空中有驚雷掣電,就連大地都隱隱震動,地氣和天象交織,引發進一步的異變。
稷都乃是大夏龍脈之首部,稷下學宮也位於龍脈節點之一,按理來說,地靈人傑,且向來吾天災之侵擾。
然而現在,連龍脈中的地氣都開始沸騰,可見來者之恐怖。
天色更為昏沉,已是有了天昏地暗之象,時不時劈下的閃電好似要把這昏暗的世界劈成兩半,叫學宮中的眾人觸目驚心。
聯合起來抗議的學子都開始瑟瑟發抖,講師們帶頭組織學子準備避難。而稷下六部的執令,則是要前往異變的源頭。
天稷宮,稷下學宮的主要議事宮殿,那令得天象地氣皆變的源頭,便源自此處。
數部執令王玄機第一個到場,只見他拋出十二枚令牌,射向天稷宮周邊,懸浮於空中,散開陣紋。
「赦!」
王玄機連連變換印決,道家、陰陽家甚至佛門的印決在他手上糅合成一體,招聚天地元氣,形成一層氣膜,籠罩天稷宮。
那昏天暗地的場景因為陣勢的鋪展而有所收斂,但在下一瞬間,天稷宮中投出一道眸光。
是的,眸光!
儘管沒有任何異象,但王玄機就是知道有人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那居高臨下的目光中,有著手握乾坤的把握,有著日月垂拱的尊貴。
僅僅是一眼,王玄機全力激發的陣勢告破,其本人亦是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九五之氣,至尊至上,不,不對,這竟然是九九之氣,這不可能!」
王玄機擅陣法,亦擅望氣,陣勢之中亦包括風水堪輿之術,若無足夠的眼力,可布不出契合天地之勢的陣法。
剛剛那一眼,王玄機已經覷得天稷宮中那投出目光之人的身份。在這大夏之中,有此尊貴命格者,唯有大夏之皇。
但即便是夏皇,也只該有九五之命格,這九九之命,即便是大夏之皇也不該有能力承受才對。或者該說,這命格本身就不該出現,無法出現。
並且夏皇若有能力承載九九之命,當年他也不會敗於蒙帝之手。在這高武世界,命格之說可不是虛妄,強大的命格代表著強大的資質和底蘊,能夠令人在武道上突飛猛進,不斷超越。
夏皇年歲也近七十了,若是有九九之命,再加上一國的資源進行供養,他早該進入煉虛了。這樣的話,也不至於在十一年前的大戰中敗給蒙帝了。
王玄機心中不斷演算夏皇的異常,不知不覺中,眼睛充血,嘴角又開始溢出鮮血。
他漸漸開始魔怔起來。
「數執令。」
寬厚的大手按在王玄機背上,純和真氣壓住王玄機體內漸漸開始暴走的真氣,也讓王玄機的心神從魔怔中恢復。
「呼呼呼······」
王玄機大口地喘著氣,臉上滿是心有餘悸之感。
方才他試著以望氣之術再望天稷宮中那人的氣,並且心中開始演算九九之命的異常,結果那人之氣竟是有種魔力一般,令得王玄機陷入魔怔之中,連自身傷勢加重,真氣開始暴走都不知。
「御執令。」
王玄機回頭看向面如刀削般堅毅的中年男子,感激道:「多謝了。」
要不是御執令及時出手,他現在恐怕都快走火入魔了。夏皇之氣,當真異常!當真恐怖!
「數執令,天稷宮中是何人?」
方正嚴肅的身影落在天稷宮前的天元廣場上,稷下六部的禮部執令楚昭南問道。
隨後,書執令,還有帶著自家弟子紀梵兮的樂執令也同時趕到。除了已經離職的射執令葉尋夏,稷下六部的執令已經皆數到場。
王玄機看著一眼眾執令,張口道:「天稷宮中的人,是······」
「數執令,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陰風忽來,身著暗紅色的衣袍的陰祟身影如鬼魅般出現,看著王玄機陰惻惻地道。
宮中的司禮監掌印太監!
眾人心中皆閃過這個念頭,他們作為稷下學宮的執令,雖然和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