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與大玄截然的群山之中,一座山崖異峰突起,崖勢高峻雄渾,狀若麒麟,叫人嘖嘖稱奇。
此地便是衍聖崖,亦稱「麒麟崖」,乃是儒門祖庭聖地。
儒門和麒麟關係密切,尤其是儒門孔聖,相傳孔聖出生之前和去世之前都出現了麒麟。
據傳孔子出生前,有麒麟在他家的院子裡口吐玉書,而在孔聖死之前,便曾遇到過麒麟。
遇麟而生,又見麟死,說的便是孔聖之生死。
也正是因此,麒麟一直被儒門尊為神獸、仁獸、瑞獸,就連儒門聖地,也選在有著麒麟之狀的麒麟崖上。
正是年初之時,一場小雪剛過,衍聖崖上兩個儒衫士子拿著掃帚從山上走下,在山崖下的山門認真清掃積雪。
真氣縈繞於掃帚上,輕輕掃過,微薄的積雪便化作一灘雪水,再一掃,真氣烘乾雪水,留下乾淨地面。
哪怕是兩個掃雪的士子,也都是鍊氣化神期的武者,足見衍聖崖之底蘊。
簡單清掃幾下後,積雪全無,留下一片乾淨地面。但兩位士子卻還是未曾停下動作,只是從之前的以真氣進行清掃變成了現在的認真打掃。
他們全身心地投入清掃之中,哪怕地面看起來整潔無比,也是不放過每一寸土地,在山門內外通通打掃一遍。
「二位請了。」
清朗的聲音響起,二人不自覺地抬頭看去,卻見一個白髮黑衣,黑白相襯透出無比之和諧,面如冠玉的年輕公子站在不遠處,向他們詢問道:「我觀二位已是將此地清掃乾淨,為何還要反覆打掃,做些無用功呢?」
其中一個士子聞言,道:「山門乃是衍聖崖門面之所在,反覆清掃,為的是一塵不染,豈能說是無用功?」
另一士子道:「掃地亦是掃心,我等清掃的不止是地面,還有心中塵埃,為的是戒驕戒躁之心。」
「若是如此的話,你等之前就不該用真氣直接掃除積雪,而是一點一點將積雪掃去。既然都選擇了便利的方式,又何必在清掃完畢之後惺惺作態,以無用的行動掩飾自身的功利呢?」
年輕公子微微一笑,露出如玉石般無暇,又相當細密的牙齒。
剛剛第一個說話的士子下意識地就要發怒,但當他真正直視此人雙眼之時,又有一種說不出的不敢之情縈繞於心。
這種不敢,不是因為心中的怯弱,而是一種下意識地的不敢冒犯。眼前這人看似無甚氣勢,實則就如廟中神佛一般,叫人敬畏。
不不對。
那士子心中搖頭,否定了這一猜測。
子不語,怪力亂神。儒門對神佛敬而遠之,哪怕是年輕的士子,也只會對大成至聖先師的雕像有如此之情,至於其他的神佛之流,他們一向是相當不屑的。
但在眼前這人之前,他們就是會出現一種不自覺的卑微,在短暫的對視之後,二人齊齊低下頭來,心中有種沉沉壓抑之感。
這人,看似是人,實則有一股該說是神性或是魔性的無形氣質,讓人不敢正視。
也是直到這時,兩個士子才想起剛剛此人露出笑容之時,露出的細密牙齒十分不對,看那牙齒的密度,此人的牙齒數量絕對超過常人。並且肌膚在蒼白之中露出一絲玉色,整個人都有著凡人難有的完美之感。
對於這種詭異的特徵,二人應該在心中感到厭惡和抗拒,超過理解上限的完美只會讓人感到恐懼,但放在此人身上,卻是讓人舉得理所當然。
「連話都不敢說了嗎?」年輕公子有些失望地搖頭,「看來你們這所謂的掃心,並不能讓你們暢所欲言,也無法讓你們的心境當真出現蛻變。」
這所謂的掃地即掃心,實則只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無謂之舉。若你當真要通過此法鍛煉心性,就不該使用真氣直接掃除積雪。
既是動用了真氣,那之後的行為也不過是無用的虛飾罷了。
二人聞言,心中不知為何出現濃濃的羞愧,有種虛偽被揭破的慚愧,也有對儒門思想的動搖。
按理來說,這本不該發生在衍聖崖弟子身上的,因為他們也許當真心境有點不過關,但作為衍聖崖弟子,他們對儒門的忠誠應該入
第五百零二章 衍聖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