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起於心,燃於體。
無形無質的心火,在神後一眼看過之後,直接化作實質性的火焰,溫度高到難以估量。
「啊啊啊啊······」
一個士卒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嚎,然後他整個人連帶著盔甲,就直接如同蠟熔一般的化了,被火給熔化了。
眼見同僚被直接熔化,這詭異又殘酷的一幕,哪怕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都經不住心中震駭。
而一旦他們心生波瀾,那心火也就肆虐得更為猖狂。
「神後,還請手下留情!」紫陽天師急忙阻止道。
這些人最多也就是小卒子,裡面只有太素一人是頂尖的高手,但哪怕是太素,也無法威脅到神後。
神後此舉不過是招惹秦暘的怒火罷了,但問題現在紫陽天師也在場,他要是也袖手旁觀,怕是也會被秦暘記恨上。
要是有足夠的利益,那麼紫陽天師便是袖手旁觀也無妨,但無端招惹一個強敵而無絲毫益處,那紫陽天師就不幹了。
「本後已經留情了,」神後悠悠道,「他們若是有本事抑制心火,那本後也無法多加出手。但若是不行,那只能說生死有命了。」
話是這麼說,但以神後的境界,除了太素,又有幾個人能自行抑制住心火。
轉眼間,已是至少有數千人被心火熔化成一灘不明液體,太素存神靜心,抑制住心中雜念,不使怒火上心,但看向神後的眼神卻是極為冷冽。
神後之武功,詭異到極點,乃是由心而發,心意若寒,則勝過萬載玄冰,心意若熾,則能焚江煮海。
不管是先前冰封雷電的寒氣,還是此時熔化士卒的心火,實際上都非是真正的冰與火,而是心意的顯化。
以此點衍生下去,玄神殿的「六大魔渡」怕不是都是以心為基的武功。
太素聯想到這一點,深深感覺到神後這個女人的可怕。
因為當她使用相應招數之時,她的心境也會充斥著對應的念頭。就像之前冰封雷電的「雪渡」,她施招之時,心當如玄冰,冰冷無情。
而一旦使用其他招數,她也許切換對應的心境。而每一招想要發揮到極致,心境也許走向極端。
頻繁切換極端的心境,要是換做一般人,怕不是要發瘋。
而神後在各種心境之中還能不被情緒影響,冷靜出言,使人不禁懷疑出招的和說話的是否是同一個人。
「既是如此,那本座留一下情。你若能接下這一招,此事就此作罷。」
突來的話音傳入眾人耳中,然後,天空、大地,乃至這個世界,都在剎那間扭曲了。
天上的太陽當空落下,巨大的掌印從天而降,無邊霸道的拳意,扭曲了一切,讓天地模糊。
所有目睹這一掌的人,都只能一股強橫的力量、霸道的拳意,扭曲了自己認知中的世界,意識隨著這一擊而模糊,連念頭都被拳意扭曲,腦袋一片空,整個人都陷入了非想非非想,也就是放棄了思考的境地。
被扭曲的不是世界,而是所有人的意識。
他們的六感都被壓制,無視覺,無聽覺,無嗅覺,無味覺,無觸覺,甚至無感覺。
六識空無,無眼界,無耳界,及至無意識界。
這便是如來法印·大千印!
扭曲意識的強橫,扭曲大千的霸道,無儔力量擊下,所有人大腦中皆是一片空白,除了紫陽天師和神後,其餘人現在都是引頸受戮的雞仔,毫無還手之力。
即便是神後和紫陽天師,也只覺世界扭曲,六識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往生渡。」
神後那雙晶藍瞳孔中神色變幻,轉眼間意識就經歷了十餘次的轉換,恍如輪迴轉生,以此來祛除拳意對她的影響。
每次秦暘的拳意壓制她的六識,意識就自動運轉「往生渡」,進行掙脫,拳意鎮壓固然有效,但有效時間連一瞬間都沒有。
與此同時,她身影虛化,好似化作了風,化作了雲,化作了無處不在的氣。
原本被掌印鎮壓的元氣在這一刻變得躁動,緊接著在神後的號召下,變得極端暴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