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
秦暘感受著大地之下那厚重的地氣,感受著統合吸收戰鬥餘波的莫名力量,道:「元邪皇果然還是和獨孤天意走一路,他們是堅定不移的斬天柱派。」
一者為了種族延續,一者為了自身武道。這兩人都是為了目標矢志前進之人,所作所為的一切,都是為達成目標而服務。
「眼前這還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大餐,還得看合道級別的較量。」秦暘看了眼獨孤天意,正好也和對方那雙漠然而狂熱的眸子對上。
「這一次甲子論武,還真成了決定命運的轉折點了。一旦哪一邊失敗,時局走勢就會向著另一邊所期望的狂奔。」
原本,哪怕是甲子論武有一邊落敗,只要能保得性命,就還有翻盤的機會。但現在元邪皇的舉動卻是將這次甲子論武從決定時局走勢的程度上提高,變成了造就未來時局的地步。
中央天柱是否會被被毀,就看這一次甲子論武了。
另一邊,玄九天默運乾清之氣,試圖以清氣引濁氣,打亂那收集戰鬥餘波的莫名之力,但叫其未想到的是,地濁之氣剛被引動,就有天柱鎮壓之力轟下,令其舉動功敗垂成。
對方利用息壤巧竊地氣天柱就不管,玄九天這邊稍稍有所動靜,就引來天柱的直接鎮壓。
這一情況,令這位道門高人心中氣急,卻也認知到對方有一個極擅風水陣法之術的人在運作,單憑她根本無法阻止對方的行為。
這也是元邪皇那邊未做什麼掩飾的原因之一,原本因為成為他們阻力的天柱,此時卻成了他們的最大助力,想要破開這個助力,又不得不對天柱下手。
『但想要轟擊天柱,還需要一個能鎮壓諸強招意和真氣的強者,以他為主導,才能操縱這股力量衝撞天柱。這個人,沒人比真正的『天下第一』更合適了。我們還有機會。』玄九天暗道。
真正的「天下第一」,不是什麼「第一刀」、「第一劍」,而是力壓所有強者,登臨巔峰的無上強者。
唯有這樣的人,才能鎮壓諸強的招意和功力,因為諸強都會敗在他的手中。
這一次甲子論武,將會比想像的還有精彩。
且不說玄九天和秦暘各自的思慮,皇城上空中,公孫衍和江陵的戰鬥已是愈發激烈。
公孫衍盡展縱橫家「詩仙劍序」的威能,劍氣縱橫捭闔,大氣磅礴。但圍觀眾人卻是還沒看出公孫衍的真正根基。
煉虛武者一旦出全力,那麼他已經開始煉虛成實的武道就會凸顯出風格來,也讓人看出此人根基屬於哪方面的武功。
但公孫衍和江陵激鬥到現在,雖是招式迭出,劍氣縱橫,但其武道卻還是遮遮掩掩,不露根底。
此人應當還沒出全力。
反倒是江陵,他的劍式已是凸顯出了極為強烈的風格,那沉穩的劍路令人不由懷疑這是否是一個殺手所該有的武道。
沉穩,陰沉、平穩,恍如劍劍有所規劃,猶如一個下棋的國手,亦或者是一個躲藏在幕後的陰謀家一般。
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個殺手,他沒有殺手該有的激進和殘酷。
「但也正是因為沉穩,所以鮮少有人能看得出,江陵還有所保留。」秦暘自語道。
「這二人,實際上都是陰沉之輩,勝負很快就要見分曉了。」
「哦?我倒是看他們二人不相上下,一時之間應該難有勝負才是。而且你不是說他們二人都有保留嗎?」一旁的弦主道。
「有所保留不代表不會認輸,既然都保留了,那自然就是不肯暴露出來。我覺得公孫衍這傢伙會先認輸,他的劍看似縱橫捭闔,實際上充滿了心計,此人第一個選擇應戰,應當不是當真想贏。」青月盯著戰局說道。
事實也就如青月所言,當二人激戰過片刻之後,公孫衍的劍式就變得保守,看似沒了進取之能,轉為退讓。
但他一退,江陵便進,手中那暗沉長劍迫發出驚人劍光,凌空化出巨大劍影斬下,「畫空為神,凝劍為魄,八方無物,是謂人劍。」
劍氣沛然如虹,神魄天成,森冷鋒芒凌空斬至,迫人的劍壓,令公孫衍眉宇變色。
天殘地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