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暘皇的意思是要給唐大先生時間仔細思考的,但現在事態變化,卻是需要唐大先生立刻給出一個確切的答覆了。」玄翦道。
唐大先生聞言,敏銳的他立馬想到應該是這所謂的事態變化,應該發生在大夏。接下來,大夏可能會真正陷入亂世了。
「唐某敢問一句,大夏接下來會如何?」唐大先生問道。
「佛門要動了。」玄翦簡單說了一句。
簡簡單單五個字,卻是讓唐大先生直感接下來會有一場驚濤駭浪發生在大夏。
自佛門歸來已經過了一年多時間了,這段時間以來佛門一直低調行事,哪怕是扶龍庭成功,讓太子成功繼位,也只是修改了禁佛令而已。
很多人都看不懂佛門的操作,但他們一直都知道,佛門不會就此沉默下去。因為佛門本身身為宗教的特殊性,註定了它不會一直低調。
而現在,佛門終於要動了。大相國寺中的那位,應該也要動彈了。
哪怕是想想,唐大先生都只覺一股腥風血雨即將襲來。佛門一旦開始行動,那麼現在以郭純陽為首之人經營的江湖勢力定然會受到衝擊,身為江湖的一員,唐門也避免不了被捲入其中的遭遇。
在此關頭,秦暘那邊還要散布冥帝真實身份,這將直接導致唐門被其他人孤立。
而當大浪來襲之時,孤立無援的唐門結果會如何,那也是可想而知的。
「唐某會儘快安排門下弟子遷往大玄。」唐大先生語速快得不像話。
他是不敢猶豫了,再猶豫,就要被拋在這已經開始暗流洶湧的大夏中,經受大風大浪的襲擊了。
「明智的選擇,」玄翦道,「正好去西蜀道和西北道順路,我等就一次性解決吧。唐大先生,不會後悔今日的抉擇的。」
玄翦說完,便招呼眾人準備離去。
按照暘皇發來的信息,他是和郭純陽又鬧翻了,要是現在不走,怕是接下來就要遭受其他門派的攻擊了。
『好在永生之樹拖延了他們的腳步。』玄翦最後忘了一眼那被鍍上佛光的參天大樹,帶人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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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之樹,樹殿之內。
察覺到那股浩蕩佛力的消失,郭純陽和矩子都不由鬆了一口氣。但在放鬆的同時,他們心中也隱隱有所不安。
太安靜了。
秦暘和大智慧相遇,竟是一點波瀾都未起,原本預想中的激戰毫無發生的跡象,只是隱隱有鐘聲傳來。
是大智慧太強了,還是秦暘另行走脫了。
若是前者,那可不算太妙啊。
「但終歸算是給這件事暫時畫上個休止符了,這樣一來,也不需要尋夏冒險使用那個了。」矩子低聲道。
「那東西威力雖大,但卻不是尋夏能駕馭的,一個不慎,便是敵我俱亡的局面,能不使用自然是最好。」郭純陽也是贊同這說法。
不過,他心中的不安並未因此而消失,反倒是越加深重了。
「世叔,」郭純陽道,「如今時局到了這地步,你也無需隱藏了,便讓稷下學宮也入場吧。」
「也對,河圖都交出去了,老夫的身份就算想藏那也藏不住了。」
矩子說著,面上的模糊扭曲消失,露出一張頗為年輕的面容。
面容清雋,書生意氣與滄桑智慧並存,正是稷下學宮大祭酒——皇甫仁和。
郭純陽曾在稷下學宮進修多年,深受學宮祭酒和諸位執令的看重,上代矩子也將自己的女兒送到稷下學宮進修,這矩子的身份,其實早就算是暴露一半了。
現如今矩子現出真容,不過是讓本就基本確定的猜想變成事實罷了。
「皇甫仁和······」冥帝看著現出真容的矩子,道,「上代矩子還真是藏得夠深啊,就連身為機關術傳人的吾也不知你的身份,讓你等在這十多年裡悄然發展。」
好吧,還真有一位不怎麼清楚皇甫仁和的身份的。
冥帝最過去的十多年裡,基本都是在沉睡中度過,連他的六道化體也一直在伴隨著他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