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菌板兒狂奔過來,還捆著那送茶的童子,說一大批官兵開到了莊子外面,為首的正在和一個莊主模樣的人說話呢。姥姥斥責板兒道:「好好說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如何說得清楚。這孩子如何被你們捆著。」
板兒道:「他在給你們喝的茶水裡下了藥。」那孩子道:可是冤枉,先前茶真是好茶,因姥姥還要,去和我主人說了,主人生氣道:這茶原來是九兩銀子一兩的,姥姥到會做人情,讓我再去到,誰知正好那個姓張的和姓王的來了,逼我家主人在茶裡面下藥,我只得照做了,哪裡知道被他們三個躲在茶室里看到了,就著捆來了。我若不念姥姥的恩,還不早鬧起來了,哪裡會這麼聽話就過來了。姥姥點頭道:「我信你這孩子,這孩子的功夫原來就在你們三人之上,能讓你們綁了來。算你有良心。到底怎麼回事。」那童子卻是茫然記不得,姥姥道:這孩子有昏聵症,近處的事情想不起來,到家不要為難他。你們三個且說。賈蘭道:「原來那莊主並沒有閉關,到是被幾個官差逼在那裡設計,原來他們早有計劃暗中消滅這支前錦衣衛的剩餘力量。賈菌笑道:他們稱為餘孽。李紈道:聽蘭兒說,他說得清楚。「為首的是應天府賈雨村的同僚張如圭和九省統制王子騰的兵,賈雨村升官以後就將這個張如圭招到了自己的幕下。此時正是這個張如圭親自來找金員外。」「這張如圭人長得胖,說話喘氣不斷,另一個可能是舅老爺王子騰派來的他自己的弟弟就是悅姐姐的爸爸。」原來王子騰並沒有顧惜李紈和自己的女兒王熙鳳是妯娌。王子騰失去自己的女兒性情大變,對賈家人幾乎沒有好感,尤其在他看來賈家除了藏私和等待投機幾乎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作為,倒不如自己利索為順治帝幹事情更加光明磊落,他從前朝對於錦衣衛就沒有好的印象,那時錦衣衛和東廠內訌,把大明朝折騰得死去活來,如今的皇帝至少可以休養生息,還田減負,慢慢在恢復國力,在他看來,暗中支持前明的賈家早就該改弦易轍了。這是王子騰和賈政總是不和的地方。「是他?那到不一定是舅老爺派來的。他自己的女婿就是王爺,只怕是皇上親自派來的也未可知。」這件事李紈其實也清楚,王悅新婚以後丈夫對她很好,王悅因為丈夫從前對寶釵的私心到不太和寶釵來往了,而寶釵遇刺李紈早有耳目告知了,如今兩兄弟的關係不可能這麼和睦。王悅的父親也因此入了旗,因為王悅的父親從前在江陰差點被大明舉家殺掉,此時在女婿的旗下為滿人效力,倒也沒有什麼民族大義的念頭,徹頭徹尾地為清廷賣命了。三個孩子聽那些方言聽得辛苦,到底將談話偷聽得明明白白,三個孩子跟著將那童子抓了,這童子正是不想害人,正中下懷。李紈一聽為主的居然是賈雨村,十分生氣,這個賈雨村,還是我公公推薦到應天府的,如何到追查起錦衣衛藏匿的人了。王老爺就更加不念親戚了。姥姥道:「這些人要為難你,到也不說他們,只是你家老爺如何也這樣膽小了。童子道:「這其中有個緣故,說來我也是為這個緣故得姥姥的恩惠在這裡躲一段時間,老爺心裡有痛,這個我不好說也說不明白,今日若活下來,姥姥自己去問員外。」姥姥道:「也罷,大家只要不要著了暗招,鬧將起來,也還是可以拼一拼的。李紈道:「這些原來是和李自成拼過下來的傷兵,如今不少老弱,如何能硬拼。三十六計我只知道一條計策,咱也別吃飯了,快快找路逃跑是個正事。」李紈又看那童子,總覺得似乎和自己認識的某人很像,單自己也覺得自己所想荒謬,讓人將那童子鬆了綁,招呼吃飯,悄悄問道:「你是何時到這裡來的,以前到過京城嗎。」那童子茫然道:「姐姐認識我嗎,我是誰?」李紈心裡暗暗吃驚,心想自己出來之時寶玉明明剛剛回去賈府,莫非他又跑出來了。單眼前這童子皮膚粗糙,長得也很皮實,個子也高了寶玉很多,確實不是玉哥兒的樣子。況且他自己不太明白,如何會裝假呢。早有家人來報,說四處圍得鐵通一般,院外架起了柴火,讓願意歸順的自己走出去。果然外面有人在喊話,劉姥姥登上矮牆,一看可不是金員外和大約那個叫張如圭的官員。一時氣到:「你這牛鼻子,沒事誑我,你一大明子民,要做滿人的狗。"將那秀囊劈面打過去。那金莊主白淨模樣,伸手接了秀囊,此時笑眯眯的說道:「劉姥姥還是這麼大火氣,這事情與你沒有干係,你好好出來,我們做了這麼多年鄰居,自然不會為難你。」姥姥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