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兒子和衙役趙虎也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劈臉給了自己一下,真是現世報,如何讓女兒嫁了這樣一個沒有志氣的人,這是沒有臉。那女婿到羞了,躲在人後不出來。金員外稱呼王悅的父親做守備,姥姥笑道:原來王老爺當守備了,記得我見過你的侄女兒鳳姑娘,何等人才,何等颯爽,怎麼王老爺今日倒要抓她的妯娌呢。人家一個女流之輩,想要去找自己的父親,可有什麼罪呢。王守備笑道:「原來與侄女無關的,只是她的家人里藏著前明餘孽,都是皇上那造了冊子的流寇,這是一定要交出來的。」姥姥笑道:「也不可以眉毛鬍子一把抓不是,我一個鄉里老太太,沒有見過世面,也說個理,這家人當中有沒有你們要的人也要讓主母查個明白不是,難道個個都是反賊,也有只是平頭百姓的,你猴急著就上了這麼些柴火,莫不是連著這老人孩子女眷都要燒了當晚飯吃。」大家到是都愣了,金員外道:我這裡鐵桶一般,既然你有名字,不妨按著名頭讓他們自己將人交了。張如圭道:那些個女眷,擋不住這些個人急了跳牆,不趁早抓了,這些女人孩子只怕也保不住,總是被殺,不如寧可我們錯殺了。李紈想不到自己原來要仰仗的力量會連累自己,急了,要讓這些人自首,談何容易,她聽得這些話,找了一間淨室,將一些緊要人召集到一起,命賈蘭出來,她拉著孩子跪下給眾人跪下。姥姥和家人都呆住:今日事已至此,我只有將真相告訴大家,這個孩子就是我們拼死也要護著的明皇帝最後一點骨血。家人何通幾個其實早已知情,慷慨道:奶奶不必行此大禮,這其中緣由我們早也清楚,只是害怕他們故意用計,對付了我們還是不會放過少主和奶奶。今日事已至此,莫若舉起反旗,奉了少主,大家殺將出去,勝過窩囊自首。賈蘭含淚道:我願意與大家同生共死。大家若能逃生,求大家不必顧惜我的安危。賈菌和板兒熱血沸騰。願意保護賈蘭一起殺出重圍。李紈如何同意,直言不可以讓賈蘭犯險。何通幾個沒有計策,說罷了,你們將我們綁了,先救了一時。錦衣衛原來都是足智多謀的人,暗暗在衣襟袖中藏好暗器,又布置好機關,大家敞開大門,約略綁了幾個人,張如圭等又怕沒有綁夠,劉姥姥笑道:「你們既然不放心我們綁的人,不如自己進來,我們這些人,也算是順民。不會殺氣騰騰。」要張如圭和王守備自己進來,綁誰算誰。那二人倒也不敢冒進,讓兵士進去,但誰敢冒險進來。兩個人一合計,道要金員外先進去。金員外故意畏怯,拖拖拉拉不肯進門,一時牆內牆外,隔著打開的大門,僵持著。那童子看著只覺非常有趣,不知呆呆在那裡笑什麼。
正鬧騰,卻見遠處一匹白馬,一匹黑馬,一匹青驄馬,一匹鐵灰,白馬上一女子紫色披肩,帶著一紫色銀質面具,黑馬上男子帶著一隻眼罩,臉上一道疤痕,青驄馬上正是玉樹臨風的瘌頭和尚,鐵灰上坐著斷手跛足的王道士,從梅花叢中奔了過來。賈菌早叫了起來:半臉先鋒,姽嫿將軍,瘌頭和尚,跛腳道長。板兒無比羨慕,「賈菌哥哥,這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四傑,你居然都認識。」賈菌道:「我認識他們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那個半臉總是黑著臉,姽嫿將軍從來不說話,這個瘌頭和尚偏偏漂亮得人見人愛,只有道長總是有說有笑。那童子也笑道:看來有好戲看了,江湖上這四個人同時出現,還真沒有見到過的陣仗,姥姥你請的這個客人好大的面子。板兒笑道:你沒聽人家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