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無論是江山,還是江湖,都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沙場之上有戰陣之術,三軍之將以此可以率精銳之師,以弱勝強,以少敗多。
而作為武林之中的兩大泰山北斗,少林的羅漢大陣和武當的真武七截陣,便是江湖之中一等一的陣法。
江風此時右腳探出,在地上劃出一個半弧,開口說道:「久聞武當派真武七截陣威力驚人,就是不知道在下若是破了此陣,可否請張真人出關一見?」
此時那年近三十,身材魁梧,生的滿面髯鬃的莫聲谷開口喝道:「想要見我師父他老人家,這種事情你還是不要想了。偷學我武當派的繞指柔劍,還大言不慚,今日便叫你知道一下我武當派的厲害!」
「慢著!」
便在此時,那宋遠橋忽然開口制止眾人說道。武當七俠,向來以宋遠橋為首。他處事公允老練,又執掌武當派之事多年,此時一開口,其餘四人便登時定下身形,等待宋遠橋接下來的話音。
那宋遠橋此時略略皺了一下眉頭,隨即開口對著江風說道:「家教不嚴,讓小兄弟見笑了。只不過,武當派的功夫,萬萬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宋遠橋雖然不才,今日說不得,也要厚顏一會,領教一下小兄弟的高招了!」
講到這裡,那宋遠橋看了其餘幾人一眼,隨即開口說道:「剛剛確實是宋某違背諾言,出手在先,小兄弟一身內力亦足以獨步武林,宋某不敢托大。只要小兄弟能在我武當真武七截陣之下走過十招,一切後果,由我宋遠橋一人承擔!」
諾言這種東西,好比司馬遷筆下的死亡,有的輕於鴻毛,有的重於泰山。一個若是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有的不過是嫣然一笑,有的卻要用一生去彌補。
武當絕學泄露,對於武當派來說,絕不是一件小事情。而假使江風真的結下了五人聯手的十招,無論宋遠橋的承諾能否實現,對於宋遠橋來說,後果都不堪設想。
「出劍吧!」
隨著宋遠橋對著江風一聲高喝,宋遠橋登時登時一個個長劍出鞘,將江風團團圍住。畢竟,與一個內家功夫高深莫測的不明人物交手,兵刃上的比拼才是明智的選擇。
此時江風目光環視五人一圈,雙手微微側開,開口說道:「出招吧!」
「神門十三劍,由家師所創。共有一十三記招數,每記招式各不相同,但所刺之處,全是敵人手腕的神門穴,小心了!」
比斗之前先將自己的武功特點報給對方,這樣的人,不是武功遠勝對方,便是那傳說中不大適合混江湖的正人君子。
一步,同樣的時間,五人同時一步踏出,看起來,便好似一步一般。
一擘東方甲乙木,二打南方丙丁火,三盤西方庚辛金。四推北方壬癸水,五掃中央戊己土。
五人身形推進之間,卻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圍攻,五人的身形交錯之間,劍光與袖袍揮舞。從江風的角度看來,五人之間,每一個人的身前,都擋著一柄利劍,一襲袖袍。
而一旦不能一擊取勝,很快,其餘的三柄長劍便會流轉而至。
武當山供奉的是真武大帝。張三丰一日見到真武神像座前的龜蛇二將,想起長江和漢水之會的蛇山、龜山,心想長蛇靈動,烏龜凝重,真武大帝左右一龜一蛇,正是兼收至靈至重的兩件物性,當下連夜趕到漢陽,凝望蛇龜二山,從蛇山蜿蜒之勢、龜山莊穩之形中間,創了一套精妙無方的武功出來。
只是那龜蛇二山大氣磅礴,從山勢演化出來的武,森然萬有,包羅極廣,決非一人之力所能同時施為。
張三丰悄立大江之濱,不飲不食凡三晝夜之久,潛心苦思,終是想不通這個難題。到了第四天早晨,旭日東升,照得江面上金蛇萬道,閃爍不定。他猛地省悟,哈哈大笑,回到武當山上,將七名弟子叫來,每人傳了一套武功,便是真武七截陣。
這陣法便仿佛天羅地網一般,越是收的緊密,江風迂迴的空間便越小。待得五人的劍光臨身之際,便是江風最危機之際,屆時的江風除了以一敵五,硬拼五人聯手之外,再無其它出路。
每前進一分,五人的心中便緊張一分。依照五人此時的武功修為,以及江湖之中的名聲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