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環盡數消散,弈劍依循著盡得天地至理的完美路線,似若無中生有的出現在曹旭身前。
拳劍相擊,卻沒有絲毫的聲音。
霸道無匹的拳勁湧入奕劍,充斥著凌厲劍氣的奕劍忽然變得空空蕩蕩,所有力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曹旭眉心祖竅之中「魔種」劇烈的跳動著,源源不絕的天地靈氣被他吞噬,化成了拳勁向著傅采林涌去。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傅采林放佛變成了一個無邊無際的大海,經脈千川百河般把來自曹旭的拳勁,狂吸猛納,舒引運轉。
「魔種」運轉達到了一個極致,窮則變,變則通。
曹旭放佛看到了一條大道通途。懷裡的傳國玉璽震顫,他的身影無限拔高,頂天立地。
。
這種變化明顯超出了傅采林的預料。心神的震動直接反應在了身體上,海納百川的狀態再也無法維持,一道血絲出現在了他的嘴角。
傳國玉璽的變化一閃即逝,軍心士氣的力量消退,一種空蕩蕩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使得曹旭沒能夠抓住機會,乘勢追擊。
岸邊,傅采林收劍後退,看著曹旭說道:「生命何物?吳王可能答我。」
曹旭笑了一笑,說道:「生命脆弱而又堅強,渺小而又偉大,真與假,善和惡,光明與黑暗交織。」
說著,他向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一指,說道,「大樹是生命,樹下的野草也是生命,變化多端,千姿百態,難以言盡。」
「我們又是何物?」傅采林問道。
曹旭搖了搖頭,說道:「莊子言,人生天地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佛家也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然在我看來,存在即是合理,活著就有意義。我思故我在。」
傅采林飄然而去,聲音遙遙傳來,說道:「我在高麗恭候吳王大駕。」
曹旭將目光投向了榮澤縣城。
隨後,大軍上岸,旌旗招展,將縣城圍了起來。
投石機、推車、雲梯、箭樓、攻城車等攻城器械,全部到位,但卻圍而不攻。紮好營寨之後,全軍修整了起來。
中軍大帳之中,曹旭的手指在地圖上划動,榮陽郡,洛口倉,金墉城,一個個地名映入眼帘。
就在今年正月,李密率大軍三十萬,攻占了偃師縣,修復金墉城後駐紮了下來。屯兵邙山,距離洛陽城不過二十五里。收到了吳軍北上消息後,李密命王伯當駐守金墉城,邴元真守洛口倉城,親率精兵到滎陽城迎戰。
李密手下有三十萬大軍,雖然這些軍隊裝備都不齊全,也談不上什麼訓練有素,水分很大,但是這個數字依然讓人心裡感到十分沉重。
「陰癸派有消息傳來嗎?」。曹旭對身旁的雲玉真問道。
「稟王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雲玉真說道。
曹旭眼中閃過二道寒光,「妖道」辟塵,希望你要不敬酒不吃吃罰酒。
夕陽西下,一個膚色勝雪,黛眉凝翠,桃腮含春。年紀橫看豎看都不該超過二十五歲的女子,來到了吳軍軍營前。
她長得特別高挑,一頭長髮垂在背後,長可及臀,烏黑閃亮,誘人之極。那對翦水雙瞳,更像蕩漾著無限的情意,顧盼間勾魂攝魄,百媚千嬌。
「站住,你是什麼人?」守卒為來人的艷光所攝,呆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出言問道。
「煩請將這個令牌交給吳王,就說故人來訪,還請一見。」那女子輕啟朱唇,悅耳的聲音傳了出來。
守門的兵卒接過令牌後,乖乖的轉身,走進營地稟報去了。
中軍大帳之中,美艷女子俯身說道:「陰癸派聞采婷,見過吳王。」
曹旭說道:「事情辦的如何?」
聞采婷輕搖秀髮,動作不大,但姿態卻悅目非常,令人覺得她平添了無限的魅力,說道:「稟吳王,辟塵願意歸附吳王,前提是吳王能夠攻下滎陽城。駐守洛口倉的邴元真早就被被辟塵所控制,洛口倉再其掌控之中。」
曹旭笑一笑,說道:「『妖道』辟塵真是好手段,就讓他拭目以待吧。」
聞采婷嫣然一笑,柔聲說道:「吳王滿意即可。」
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