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咳,林母還以為是同村一高考試的家長,蘇桃花的臉卻是騰地紅了,從摺疊椅上站起來,低頭向著旁邊走來的老人低頭道:「校長……」
來人,正是「路不平」。 .
這六年裡,他老了很多,頭髮也花白一片,看著林父林母同樣認出了他,有些尷尬,又有些急切:「那個……林牧年底能結婚?呃,我是說跟桃花、一菲她們結婚?」
一言出,無論是蘇桃花,還是林父林母,加個一個路不平,臉上都是一片窘色,俱都在心裡暗罵林牧的荒唐,結個婚讓自己這麼尷尬。
林父知道他不抽菸,自己低一輩,趕緊把摺疊椅放路不平身邊,笑道:「也該結婚了,小牧都二十二三了,雖說晚點也行,但還是早定下來的好不是……」
「對對對!」路不平對此無比贊同,連忙點頭。
他是教育系統的人,算是「公家人」,如同沿海許多正式工廠的正式職員一般,因為「響應正策」的原因,與蘇桃花家一樣,都只有一個女孩晚輩,眼看著其他家裡人抱孫子的抱孫子,自己還想抱抱重孫呢!
有了林牧這個炮火目標,幾個人加上旁邊村子裡幾個陪高考的親戚,很快就聊個熱絡,這樣的熱天在樹蔭下坐著椅子聊天,比著其他焦躁的家長,形成很鮮明的對比。
蘇桃花跑前奔後地買水遞水,偶爾看到兩個情緒實在激動的不認識的家長,當老師的性子起了,也就給他們遞上瓶水,安慰他們。
原本只是個小事,沒想到幫的人多了,周圍家長俱都無比感激這個又漂亮又和善的仙女,當蘇桃花講起平時教學生時的一些技巧時,周圍那些家長更是專心,有的甚至還拿出手機記錄。
路不平看著這邊,有些感慨:「桃花是個好孩子,有她在,我也不擔心一菲了,就是……就是結婚後,趕緊讓林牧給我生個重孫吧!嗯,多生幾個,到時候要是照顧不來,我去幫忙!嗯,叫我兒子兒媳也去……」
林母心裡有些不以為然,她自己這兩年想抱孫子都快想瘋了,自己疼都疼不過來的孫子孫女,哪還用得到路不平過來幫忙,只不過面上不能這麼說,而且對方「多生幾個」的提議,也合林母心意。
想想自己坐在床上做嬰兒衣服,身邊爬著幾個不停爬著的小不點,林母臉上的笑就怎麼也停不下來。
「結婚吧!也該結婚了!」
……
聊得上心時,心情放鬆,時間也就過得快了。
原本度日如年的那些陪考家長,哪怕看到自家小孩臉色很差,知道考得不好,也沒再如先前那般天塌的心情,蘇桃花和他們講的那些復讀的要點、安撫學生心理的法子,他們都記得很牢,一高門口也沒有如往年那般一下考場,學生哭、家長也跟著哭的場景。
路不平看在眼裡,心裡有些異樣,突然就想起當初林牧還在這上學時,說自己做事情太過粗放,只把學生當成一串串優生與差生的數字的話。
「看來,明年倒是可以安排幾個老師,高考時在各個學校外面安撫家長情緒……大部分學生跳樓,都是因為怕見到家長,哪怕費點功夫,讓那些想不開的學生少跳一個樓,也是功德無量的好事了吧……」
蘇桃花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尋常隨心舉動,竟然讓水鎮未來幾乎幾年也見不到一起高考學生跳樓事件,這種事情媒體自然不會報道,那些因此獲生的家長也不會察覺自己兒女的變化,但路不平卻是看在心裡,把這件事當成一高的傳統給延續了下去。
這時候的蘇桃花,滿心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想著林牧,想著自己在蘇州這兩三年來為結婚做的準備,心裡就如吃了蜜般地高興,副駕駛位的林琳一直與她說話,她接一句應一句,也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趕到林牧家,蘇桃花下車前,忍不住就拿起手機,給許靜柔三人發了個消息:「媽說,年底讓我們結婚……嘻嘻……不行,心裡好開心,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怎麼辦?哇,好可愛的小貓!林牧帶回來的小貓好可愛!」
……
一頁影視劇組。
正在劇組看劇本,身前一個女演員在試鏡,站在那講自己的角色感悟,路一菲聽到旁邊手機響動,做了個抱歉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