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平時沒有特意去找這些,小蘿莉還是第一次看陳佩斯的小品,看到陳佩斯每吃一碗「不存在的」麵條,都給她帶來截然不同的笑點,把她逗得不時抓著林牧胳膊揉著肚子笑,懷裡的小貓看不懂,只是橫躺在小蘿莉懷裡,尾巴來回地甩在林牧肚子上。
「哥哥!你看他,桶里沒麵條,還撐成這樣!真好玩……」
林牧放下手機看了眼電視,見陳佩斯正一臉「撐」像地表演,自然無比地就笑了出來,這個鏡頭哪怕已經看了一二十次,每次看到,還是忍不住地會再看完。
「這叫『無實物表演』,是演員訓練的一種方法,尤其是在話劇中常常使用。」
林牧一邊看著,一邊向小蘿莉講解道,小孩性子散,想要多教她些東西,最好是像現在這樣言之有物。
一邊講,一邊看,林牧也不由得暗暗嘆息,確實是個好演員!
小蘿莉聽在耳里,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我知道!前幾年我看到有個姓馮的伯伯也這樣,一直喝水,最後也是喝撐了!不對不對,那個姓馮的伯伯是真的在喝水呀……」
想了想,林牧卻是想起來了,知道小蘿莉說的是馮鞏。
馮鞏在新千年後,也曾在春晚上表演過一個小品,演的是一個八路軍幫老鄉幹活,老鄉一直給他一大碗水喝的事情,剛開始喝還「老鄉的水真甜啊」地感嘆,到最後就「老鄉的水喝多了也撐」……
只不過,林牧已經不記得這個小品的名字,甚至不記得裡面的主線內容。
心裡只是感嘆,想要看個好小品放鬆一下心情,真的是越來越難了!
同樣的框架,一個用「無實物表演」深入人心,一二十年後依舊記得具體台詞,另一個掏大力氣,一口口地灌水,卻只得了個「苦勞」的掌聲,轉眼就忘到腦後。
就像影視圈,原本精彩紛呈的好劇連篇,最後只變成爛劇一堆。
事實上,像《吃麵條》這樣通過一次次地吃東西,來表現不同層次的喜劇效果,在曲藝圈並不罕見,比較近也比較火的,就是趙一山徒弟宋寶,這兩年在省衛視春晚上表演的「吃辣根面、喝啤酒」了。
通過折騰自己,來表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行為,是藝人常用的手法,沒什麼可吐嘈的。
相聲演員說出一大串「報菜名」、小彩旗一口氣轉四個小時、宋寶連灌n瓶啤酒……
這些台上的藝人,林牧都很尊重,但他就是懷念那個抱著一桶不存在的麵條,吃得肚子溜圓,撐得送醫院的那個光頭陳……
這樣精湛的表演,可惜了……
……
就在林牧想事情的功夫,《吃麵條》已經放完,林牧找的是b站的資源,是一個陳佩斯小品包,《吃麵條》放完後,等了四五秒,就自動播放起下一個小品來。
這個小品的名字,叫《趕場》。
林牧先前沒有看過這個小品,甚至沒聽過,但這個小品只是剛一開始,林牧腦子裡,就閃過陳佩斯一個小品的名字:《王爺與郵差》。
《王爺與郵差》是前世98年春晚上的小品,也是陳佩斯最後一次在春晚上出現,自此之後,他就被央視封殺,自此淡出人們的視線。
98年,這是一個分界線,次年他拒絕了參加春晚,並且在99年陳佩斯離開春晚、兩年後的新千年趙麗蓉病逝,趙一山天時地利人各皆備,也正式開啟自己的「小品王」時代,這是小品圈風雲變幻的兩年。
喜劇效果並沒有陳佩斯其他作品好,前世也有不少人看過,林牧曾聽過原劇本里有不少包袱被央視砍掉,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這個小品的諷刺意味確實很重,不要說那些崇洋媚外的人洋奴看了頭皮發麻,就算是普通人看了旗人王爺與奴才的表現,也常感覺不適,諷刺大於喜劇效果,或許不太適合春晚的氛圍,但確實是個好小品。
《趕場》,講的就是陳、朱兩人在荒野開車趕往春晚晚會,因為汽車不給力,中間各種意外的劇情,算是《王爺與郵差》的前傳吧。
一開始的鏡頭裡,兩人坐在車上打著電話,矛盾不斷,搶方向盤不說,汽車偏偏又熄了火。
大荒野上的,跟沙漠一般。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用生命在演的《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