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山明白,這同樣是為了消彌兩個節目之間的影響,給下個節目做準備。
不過這一說法也不準確,這也是一個節目,一個比較「淡」的節目,看著古代軍城過年場景,還有郭靖、黃蓉的友情出演,同樣是極為有趣的事情,也稍稍撫慰了那些沒被選上的家人的心情,真要說起來的話,已經是極為不錯的節目,只是在這時,確實顯得有些不起眼。
看看時間,也就差不多只有十分鐘,一個節目時間,趙一山不由得好奇起來,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類型。
在這個時候,與往年一群人看完趙一山小品,就乏味地等待新年到來不同,《天地》這一個小時的演出,確實緊緊抓住了觀眾的心,以致於這最後一個節目,也差不多算是壓軸戲,輕忽不得。
果然,在拿著糕點問候了北城門守城士兵之後,郭襄就興奮了起來:「我最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就住在城外,他講他是一個祭天的神官,現在肯定在向上天懇求來年風調雨順,走,我帶你們去看看,看看我這位神棍朋友是怎麼祭天的……」
祭祀?
趙一山心頭一凝,很是意外。
國之大事,在祀在戎,尤其是孔子那個「吾與點也」的典故里,也盛語稱讚了祭天、祭祖的重要,春秋時期更是有「春秋都只聽天號令」的說法,即使是鄉間小民,也會在過年的時候給天上神仙上柱香,擺上貢口,祈禱一番。
但這活動固然重要,又如何表現出來?
跟京城天壇一樣,聘個老頭穿上乾隆的龍袍,幾步一跪地讓看了膩味?
這樣的想法,趙一山估計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想起,事實上,也確實沒聽說有哪個祭祀節目做得好的,要是拍出個和自己花幾十萬搶頭香的節目來,估計觀眾會罵死林牧。
想到這裡,趙一山與兩個徒弟都興致勃勃,一心好奇地正色觀看。
銀龍騰空,雖然先前已經看過,但眼看著郭襄、郭破虜這兩個小傢伙騎著龍趕路,依舊讓人升起羨慕的情緒來。
不過五六秒的趕路,郭氏姐弟就已經來到一個群山環繞的山谷中來。
這裡四周山也並不算高,不過卻是四周山峰聳立如劍,山谷中還有一片頗大的湖水,湖水之畔,正有一個四面垂著青色薄紗的亭子,明亮的月色之下,隱隱約約,又有輕紗擋著,讓人看不清亭中的景物。
幽靜,大概是這裡唯一的標籤。
郭襄兩人於空中乘著小白龍,正欲降下時,卻見青紗飄蕩,亭中隱見一條挺立身影,當下不敢作聲,只是拉近鏡頭,就仿佛在那涼亭周圍拍攝一般。
虛擬現實,做起這種鏡頭的切換,輕鬆無比。
……
靜謐的幽谷,驀地風起,飄飛青紗之間,隨著一聲錚然琴響,在那飄蕩的青紗之間,一個手持羽扇、一身莊嚴古衣之人,已是現出不世身影,羽扇輕搖間,不見一絲輕浮。
這人手持羽扇,身著紫黑相襯的長袍,穩重氣質已經不俗,偏偏頭上冠飾,又頗具秦漢古風,襯著這人多了幾分威嚴、尊貴、不凡之氣。
月光之下,只見他當真是眉眼如劍、氣態如鼎,頭上雖有數縷白髮,卻不見一絲老態,晴目俊朗,就如一位春秋時期的祭天神官。
正在觀眾想要看清他之相貌時,亭中燭火突明,燭光環繞間,就見他如春秋古人一般地跪坐在亭中床上,身軀前弓,仿佛正在跪求蒼天,為民祈福。
幽幽蕭聲起,在這一刻間,光影的變化幾乎讓人為之攝神,仿若天降淡光,幽暗的光圈之下,只見這人跪坐如故,口中卻是吟起祭詞來。
「歷春秋之代兮,逾威神之嘉成;
縶羽扇以謳兮,設羅幃而宣聲……」
這詞倒是好理解,講得是「春去秋來,時序流轉,無非天理循環,縱神明亦不可違;然,吾今執羽扇,設羅幃,且歌且舞,欲以人聲上達天聽。」
前詞吟完,這人隨勢而起,神色肅穆間,忽而雙手承天,忽而只腳獨立,雙手束扇在前,仿佛在向天帝奏對。
「逢吉日兮辰良,舞風華兮琳琅;
渺渺兮風回,叩天地兮四方;
群楓落兮舞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