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李園,如今的興雲莊,一陣風過,午後的落葉便打著旋兒的在那朱紅色的大門外飄蕩起來。
打從龍嘯雲入主興雲莊至今,這座莊園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興盛過。午後的大廳中,一名面貌奇古的老和尚和一名一身白衣,面相冷峻的劍客坐在上首位置。
龍嘯雲作為地主,卻坐在二人的側面,再下面依次坐著幾名少林寺的老和尚以及公孫摩雲、田七等江湖人物。
那上首的老和尚此時緩緩說道:「趙施主說中奇毒毒性強橫怪異之極,老衲和幾位師弟連日來探討了多般方法,可惜卻依舊是熟手無策,實在是慚愧、慚愧。」
龍嘯雲此時開口道:「心湖大師嚴重了,這紫血妖道手段陰毒狠辣,防不勝防。大師不遠千里來此,主持對付這武林中為惡已久的梅花盜,嘯雲已是欽佩之至。」
就在此時,那面相冷峻的白衣劍客忽然開口道:「好強的殺氣,好,好,好……」
話音剛落,興雲莊中眾人忽然感覺到周身上下一陣陣莫名的寒意襲來,全身的毛孔仿佛全部已經炸了起來。
心湖大師此時猛然起身,宣了一聲佛號,隨後一言不發的朝著外面走去。而其餘幾名老和尚則是緊隨其後,也朝外面走出。
興雲莊外,明媚的陽光溫暖不了凜冽的寒風,刺骨的寒意依舊瀰漫在這小小的街道之上。
心湖大師等人剛剛走出正堂,便見得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化為無數碎片飛了進來。
滿天塵埃中,一道紫色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
心湖大師此時當先開口道:「阿彌陀佛,施主身上好大的殺氣。」
張平此時冷冷一笑。面無表情的說道:「看來本座來的還算及時,看了藏劍山莊這一隻雞並沒有給你們這群猴子帶來足夠的警示啊。廢話少說,誰第一個過來受死。」
那白衣劍客此時忽然上前一步。冷冷的對著張平說道:「我的徒兒就是你殺的?」
張平此時瞥了對方一眼,隨後說道:「天山雪鷹子。你既然號稱當代第一劍,想必在劍法上也該頗有一些造詣。游龍生確實是我所殺,你要是想要報仇,就儘管出手吧。」
雪鷹子此時緩緩說道:「你可知道,當年若非老夫已經不再出手,那麼兵器譜上的排名,可就大不一樣了。」
張平此時同樣緩緩的說道:「你可知道,兵器譜的作用不是鑑別武功的高低。而是攪亂這平靜的武林。」
雪鷹子此時眉頭一緊,又道:「你是個劍客?」
張平略微將頭揚起,答道:「也是,也不是。」
雪鷹子眯起眼睛問道:「你的劍呢?」
張平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我心即劍,你的劍呢?」
雪鷹子此時哈哈一笑,說道:「劍已在手。」
隨後雪鷹子忽然開始大步向張平走來,他的步子並不快,然而每一步踏出,都能夠橫越出七尺的距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每一步踏出,雪鷹子仿佛都年輕了不少。他的精神、內力和*,好似都一齊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只待最後一劍擊出,那必定時石破天驚,無堅不摧。
而張平的身上此時卻詭異的傳來了一陣陣仿佛蛤蟆一般的怪叫之聲。隨後張平的雙手和臉上的肌膚變得越來越白,白的慘亮,白的透明。此時的寒風已經被高大的院牆阻擋在外面,但是張平身上的道袍此時卻仿佛無風自動一般,不停的獵獵作響。
一丈的距離,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原本氣勢滔天的二人此時忽然靜了下來。仿佛兩個最最平凡的普通人一般。
寧靜,沉默。
一陣調皮的寒風繞過院牆。撒著歡兒溜了進來,捲起了一陣灰塵,幾片落葉。
「噌……」
人未到,劍已出。
這是一股冰冷的劍意,冷的像那天山上終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充滿了肅殺與淒涼。
眾人雖然只是遠遠的看著這一劍,但是此時卻仿佛置身於天山的雪崩之下。這是大自然的憤怒,嚴寒,積雪,咆哮,面對這一切,血肉之軀能夠做到的,只有等待,和死亡。
「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