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聽得張平所言,一向我行我素的他此時心中憤怒的緊。然而,就在他正準備隨時出手與張平大打一場時,那陸乘風突然開口勸道:「弟子今日得見恩師,實是萬千之喜,不過此時小師妹下落未明,還請恩師以小師妹的安危為重,儘快尋找小師妹。」
隨後陸乘風見得黃藥師面色似是有所緩和,便又道:「弟子這些年在太湖一代也認識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想必可以幫助打聽小師妹的所在。若是恩師肯在弟子莊上小住幾時,弟子實在是……」
黃藥師不答,向陸冠英一指道:「他是你兒子?」
陸乘風趕忙道:「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
隨後陸冠英不待父親吩咐,趕忙上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四個頭,說道:「孫兒叩見師祖。」
黃藥師道:「罷了!」並不俯身相扶,卻伸左手抓住他後心一提,右掌便向他肩頭拍落。
陸乘風見此大驚,叫道:「恩師,我就只這個兒子……」
黃藥師這一掌勁道不小,陸冠英肩頭被擊後站立不住,退後七八步,再是仰天一交跌倒,但沒受絲毫損傷,怔怔的站起身來。黃藥師對陸乘風道:「你很好,沒把功夫傳他。從今往後,你自己教他武功吧。」
陸乘風這才知道黃藥師方才這一提一推,是試他兒子的武功家數,忙道:「多謝恩師恩典。」
黃藥師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個給你!」右手輕揮,兩張白紙向他一先一後的飛去。他與陸乘風相距一丈有餘,兩葉薄紙輕飄飄的飛去,猶如被一陣風送過去一般,薄紙上無所使力,推紙及遠,實比投擲數百斤大石更難。
黃藥師道:「這套腿法和我早年所創的已大不相同,招數雖是一樣,但這套卻是先從內功練起。你每日依照功法打坐練氣,要是進境得快,三四年後,便可不用扶杖行走。」
陸乘風又悲又喜,百感交集。黃藥師又道:「你腿上的殘疾是治不好的了,下盤功夫也不能再練,不過照著我這功訣去做,和常人一般慢慢行走卻是不難,唉,等你腿好了,也好更好的去為我尋找你小師妹。」
陸乘風隨後又撲在地上,道:「恩師放心,弟子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尋回小師妹,不令小師妹受到絲毫傷害。」
過了片刻,黃藥師又道:「你把三個師弟都去找來,把這功訣傳給他們罷。」
陸乘風答應一聲:「是。」又道:「曲師弟和馮師弟的行蹤,弟子一直沒能打聽到。武師弟已去世多年了。」
黃藥師心裡一痛,一對精光閃亮的眸子直射在梅超風身上,她瞧得黃藥師的目光,無不心中惴惴。
黃藥師冷然道:「超風,你作了大惡,也吃了大苦。剛才你總算還是有一絲悔過之心。就沖這個,便令你再多活幾年。」
梅超風萬料不到師父會如此輕易的便饒了自己,喜出望外,拜倒在地。黃藥師道:「好,好!」隨後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三掌。
梅超風突覺背心微微刺痛,這一驚險些暈去,顫聲叫道:「恩師,弟子罪該萬死,求你恩准現下立即處死,寬免了附骨針的苦刑。」
黃藥師道:「附骨針上的藥性,一年之後方才發作。這一年之中,有三件事給你去做,你辦成了,到桃花島來見我,自有法子給你拔針。」
梅超風大喜,忙道:「弟子赴湯蹈火,也要給恩師辦到。」
黃藥師冷冷的道:「你知道我叫你做甚麼事?答應得這麼快?」
梅超風不敢言語,只自磕頭。黃藥師道:「第一件,你小師妹之所以會成了現在的樣子,還離家出走,皆是因為你二人當年盜書所致。所以你要儘快將你小師妹尋回,不能讓她在外面受到一點傷害。」
隨後黃藥師又道:「你曲、陸、武、馮四個師兄弟,都因你受累,你去把靈風、默風找來,再去查訪眠風的家人後嗣,都送到歸雲莊來居住。這是第二件。」
梅超風一一應了之後,張平只見黃藥師仰頭向天,望著天邊北斗,緩緩的道:「九陰真經是你們自行拿去的,經上的功夫我沒吩咐教你練,可是你自己練了,你該當知道怎麼辦。」
隔了一會,說道:「這是第三件。」
梅超風一時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