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的這一番話,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萬藏心早就已經心如死灰。
然而最後一句話落入耳中,卻是宛如驚雷一般。
萬倚蘭……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嗎?
他猛然看向了蘇陌:
「蘇總鏢頭……這其中,這其中可還能有詐?」
他眸光希冀,只想蘇陌給他一線希望。
蘇陌卻輕輕搖頭:
「如今尚且不敢斷言,不過我們可以仔細捋一捋這件事情。」
萬藏心深吸了口氣:「請蘇總鏢頭教我。」
蘇陌略微思慮,稍微整理了一下,這才問道:
「夜君,是不是一個好人?」
「……」
萬藏心搖了搖頭:「夜君雖然待我不薄,然而此人心機深沉,心狠手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永夜谷內的種種玄功奇學,更是血腥異常。
「人皮把戲,影子戲法,皆屬此道。
「雖然不像是幽泉教那般,以活人練功。
「可是殘忍之處,更有甚者。
「而他既然身為永夜谷的谷主,自然不會是一個好人。」
蘇陌點了點頭:「那我再問你,他可曾像厚待你一般,對待過其他人?」
「這……」
萬藏心搖了搖頭:「這我不知道,只不過,料想不太可能。」
「那為何獨獨是你?」
「為何……獨獨是我?」
萬藏心喃喃的重複了一遍蘇陌的話,滿臉之上都是茫然之色。
繼而,他看向了蘇陌,有些絕望的問道:
「是因為……是因為我是萬玉堂的兒子?」
「這個解釋,並不完全。」
蘇陌微微搖頭:「不過,你必然和無生堂有一層旁人不清楚的關係,而夜君知道此事,方才如此大異尋常的將你帶走。
「並且待你極厚,其目的,正是為了讓你對他感恩戴德,此後行事方才極為方便。」
這一點其實已經不需要贅言。
觀萬藏心種種,倘若不是夜君對他極好,他又如何會將天泉洗心劍全盤托出?
雖然因為孩子心性,導致劍法之中留下了一十七處破綻。
但這終究瑕不掩瑜,夜君得到的,正是全篇的天泉洗心劍。
哪怕其後萬藏心在天泉老人的教養之下,已經不在是那個心中僅僅只有恩義,沒有是非大局的任性少年。
卻也仍舊在夜君的恩義,和心中的是非觀念之間搖擺不定。
可見夜君待他是真的極厚。
所以,萬藏心聽完蘇陌的話之後,也是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可。
蘇陌則繼續說道:「另有一節關鍵之處我還得跟你打聽一下。」
「蘇總鏢頭問就是了,萬某此時此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
蘇陌微微點頭:「你說任雄飛酒醉之後,跟你說,萬玉堂年輕的時候,曾經化名為萬仞山。此事在這之後,你可曾調查過?」
「我……」
萬藏心呆了呆:「我那會,我那會如遭雷噬,哪裡還有念想去調查?」
蘇陌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萬藏心,一時之間有些無言以對。
如此潑天大事,豈能聽信一面之詞?
雖然就當時萬藏心的處境而言,確實不會覺得任雄飛能夠騙他。
可若是換了蘇陌的話,必然會多方求證,然後想方設法的暗中試探萬玉堂對此事的反應。
除非萬玉堂本人親自說明,他就是萬仞山。
那他是絕對不會隨意相信任何人的話。
不過再看萬藏心如今這副模樣,卻也有些能夠理解。
他從小父親失蹤,母親早亡,跟著夜君沒幾天,又被送到了天泉老人的座下。
此後一直於天泉老人座下習武,心性不能說單純,卻也少有江湖歷練。
更別說經歷男女之情。
驟然遇到了心儀的姑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