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很是突兀。
瞬間,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轉頭望去。
陸鯉也不例外。
只見一個黑衣青年劍客,坐在大殿右邊席列,一手握著腰間七星寶石劍,一手端著夜光杯,正昂著頭慢悠悠飲著,盡顯傲意。
再仔細一看,此人理著一個平頭,面如冠玉,眸若星辰,一身素黑,給人一種傲俗於世上的高冷,氣質非凡。
此時,他微微昂著頭,斜視著陸鯉,頗有不屑之意。
修為竟是渾圓一團,根本看不清境界。
「這位舟道友,你也太無禮了。陸鯉是我天河劍派的恩人,更是貴為黃泉宗的未來宗主,是我天河劍派的座上賓,豈能任你如此侮辱。」
還沒等陸鯉開口,一道嬌喝就直接響起,毫不客氣地斥責道。
是琴劍仙子。
她雖然嘴有點碎,但卻是罕見的護短。
「呵呵,年輕人心氣高傲,自許人間第一風流,這也正常。來來來,陸小友,你先請坐。」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那位天河劍派副掌教陳十川笑呵呵地打斷道。
當即,左上首的一位黃衣長老起身,朝陸鯉微微一笑,讓出一張椅子。
這是相當高的待遇了。
「不敢不敢,我輩分還沒高到讓合體大能讓位的地步。這位黃衣長老你坐吧,我坐在劍霜旁邊就行。」
陸鯉笑吟吟道。
笑容真誠,沒有一絲惱怒。
並且,全程沒有看那個黑衣平頭劍客一眼,顯然是不準備計較這等小事。
高下立判。
這讓殿中的天河劍派長老暗暗驚疑。
尤其是天劍長老。
這陸鯉是鬼魔真人的徒弟,深得鬼魔真人真傳,出口必成髒,三句必傷人爹娘。
今日受到如此蔑視挑釁,居然忍下來了?
這陸鯉還是陸鯉麼?
「好,陸小友就坐在劍霜身旁吧。」陳十川笑呵呵地揮揮手。
話音剛落。
一張玉椅就在凌劍霜身旁浮現。
陸鯉隨意一拱手,身形一飄,便坐了過去。
在這殿中,凌劍霜的地位並不低,拍在左邊列席的第三位,只在兩尊太上長老之下。
她的娘親都只能坐在凌劍霜下手位置。
現在,陸鯉一坐過去,就頂替凌劍霜的位置,坐在第三位,甚是引人注目。
坐在對面的黑衣平頭劍客見此,眉頭不禁一皺。
剛才的一句話,陸鯉竟然沒有絲毫反應,這讓他有一種攻擊落空的鬱悶,不舒服。
感覺就像是一個下等人挑釁上等人,結果被全場無視一般。
「舟靈,這個陸鯉不簡單,修為雖是元嬰中期,但實際上氣息堪比化神,肉身詭異,儼然非人。更何況,此人是魔門出身,心狠手辣,最為擅長奪人性命,撒人紙錢,心眼極小。」
這時候,一道傳音渡入耳中。
是坐在他一旁的一個黑衣劍客老者。
這個黑衣老者雙目如電,兩眉似劍,身形精瘦,宛如一個黑暗中伺機而動的絕世刺客,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斬仙滅神。
「劍尊,天河劍派是玄黃大世界第一劍派,我們劍界想要在此立足,勢必要拉攏天河劍派。但是,眼前的陸鯉,身份特殊,和那個凌劍霜又是關係親密,他若是從中作梗,我們輸定了。」
黑衣平頭劍客眸中閃過一絲銳光。
「也是,更何況,這個陸鯉身上還有道劍。道劍豈能落於轉世魔佛之手?還是儘快趕走此人吧。」
黑衣老者點點頭。
就在這二人以獨特的方式秘密交流之時。
陸鯉也見到了凌劍霜的親爹。
是一個有點書呆子模樣的中年男子,陪在末位,容貌異常地清俊。
但是,雙眼目光渙散,沒有聚焦。
「我爹是一個劍痴,一旦看到什麼劍訣,立刻就會全身心入定,開始參悟其中玄妙。這時候,什麼東西狀況都不可能打擾到我爹,讓我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