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軒看著梵羽,略帶些不滿的說道:「上次你不是說,你這個人向來與人友善和睦親鄰,除了這次定王擇師考試得罪了一些人之外,沒有什麼仇家麼……」
梵羽想起了此事,當時自己就那麼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個胖子居然信以為真了,並且還順藤摸瓜找到了線索!
當下他眯起了眼睛,沉聲問道:「你是說,這次行刺與定王考試有關?」
曹宇軒謹慎的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從目前來看,白天水、孫浩傑、方洪三人的嫌疑最大。」
梵羽見曹宇軒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面色凝重道:「曹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這三個人在山東士林之中頗有威望,梵羽自然不可能因為曹宇軒的一句話就信以為真,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必須得拿出強有力的證據才行。
曹宇軒聽梵羽話中的意思,好像自己是搬弄是非的小人似的,因而惱怒道:「愛信不信,反正這件事與我無關!」
梵羽忙嬉皮笑臉的賠禮道歉,親自給他奉茶,並大獻殷勤的捶背捏腰,說道:「曹兄莫生氣,小弟也是一時口不擇言,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對了,曹兄你是如何查到這三個人身上的?」
曹宇軒見梵羽還算有點誠意,冷哼一聲,說道:「還不是根據你提供的線索大海撈針,不過這次運氣不錯,剛好這三個人都是重點調查的對象,結果就發現他們三個有一天晚上鬼鬼祟祟的去見了一個人,你猜這個人是誰?」
梵羽幾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戍九源?」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就見曹宇軒驚得張大嘴巴,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訝然道:「你怎麼知道的?」
梵羽冷笑不語,整理了一番紛亂的思緒,說道:「白天水和戍九源是同鄉,兩人之前肯定是舊識,而白天水來到東平府之後一直沒有去拜訪過戍九源,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剛才你也說了,他們三個是鬼鬼祟祟的去,如果心中沒鬼,何須如此呢?」
其實,梵羽最初的懷疑的對象是張奕,以他與張奕之間的恩怨糾葛,這個紈絝子弟做出買兇殺人的事情並非不可能。
這次張府之行,梵羽除了給張同知「挖坑」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試探張奕。
事情也就那麼巧,梵羽剛進張府就偶遇了張奕,從後者見到他拔刀就砍的過激行為來看,幕後兇手應該不是此人,因為行刺事件發生後,張同知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如果張奕是幕後主謀的話,他這次就會想方設法的迴避梵羽,而不是直接拔刀相向了。
排除了張奕之後,戍九源就成了梵羽最大的懷疑對象,畢竟他們兩個之間的恩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更何況殺手來去自如,官府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捕捉到,在東平府有這樣能耐的人屈指可數,戍九源便是這屈指可數中的一個。
曹宇軒「嘿嘿」笑了起來,說道:「車馬行里的一個夥計半夜三更的出來撒尿,湊巧瞧見了三人,不過那位夥計只認識白天水,沒認出孫浩傑和方洪。而另外一個夥計給孫浩傑做過短工,認出了他……我們足足求證了六位夥計,才將這三個人的身份確認。」
梵羽很是驚訝的打量著曹宇軒,不禁對曹家車馬行刮目相看,說道:「曹兄,你們家這生意不簡單吶。白天水等人和戍九源見面的事做的那麼隱秘,居然被這麼多夥計給發現了,如此龐大的情報系統簡直無孔不入啊!」
曹宇軒乾咳著說道:「我們家乾的是力氣活,需要大量人力,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都少不了,這人多了耳目也就多,不過也不是什麼消息都能打探的,就拿這件事來說,要不是曹家本大公子涉案其中,我那死鬼老爹才不會插手呢。就算是這樣,我還挨了一頓揍呢。」
梵羽愕然道:「你爹也太沒生意眼光了,捧著金飯碗討飯吃。換了是我,肯定要充分發揮曹家的資源優勢,建立一個龐大的情報組織,這不比下苦力氣有前途?」
曹宇軒聽了,對梵羽的這個想法嗤之以鼻,不屑道:「生意人就老老實實的做生意,我家自太祖皇帝建立大宋朝開始,一直做車馬行的生意,為什麼能做到現在都相安無事?還不是因為曹家恪守規矩,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要劃出個道兒,不能越雷池一步!」
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