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羽身懷重金,害怕夜長夢多,不敢耽擱,拉著張澤全出了章府,二人直奔盧員外的碎雨軒。
「我說兄弟,有那麼心急嗎?天色已晚,去了也看不出什麼名堂,明日再去看房也不遲。」張澤全對於梵羽的猴急心態很是不解。
梵羽解釋道:「明天我還要參加定王府的考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所以今天這事,能定下來儘量定下來。」
五萬兩銀子,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說是天價也不為過。
按照大宋的實際購買力計算,五萬兩差不多相當於後世幾千萬人民幣了,而東平府也就是一個地級市的消費水平,所以用這筆錢買一棟超級大的別墅,綽綽有餘了。
盧員外聽說張澤全帶了朋友過來看房,熱情的招待,將碎雨軒所有假山、亭台、樓閣的燈籠全部點亮,黑夜如晝,再加上各種石頭構成的奇景、迴環水閣,當真是美不勝收。
「不瞞兩位,若不是盧家生意擴展到了東京城,我還真想在此地養老,這等莊院,在東平府可遇不可求,五萬兩銀子的價格,已經極為划算了。」盧員外帶著梵羽和張澤全兩人一邊看房一邊介紹。
梵羽從盧員外的話語中得知,盧家的生意做得很大,甚至在東京城那種繁華之地都排的上號,否則也不會丟下東平府偌大的家業,舉家搬往東京了。
碎雨軒占地極廣闊,究竟有多大,盧員外也沒有實際測量過,因為園中有兩條河水交匯,形成了數個大小不一的天然湖泊,碧水蕩漾,靈動十足。
北方少雨,而碎雨軒借著有利的地勢山水環繞,一年四季水流不斷,宛若江南別墅,這也是「碎雨軒」名稱的得來。
梵羽看了不到一半,便覺得十分屬意,他向張澤全使了眼色,示意他先不要說話,自己開口說道:「盧員外是爽快之人,在下也不拖泥帶水,有話便直說了。碎雨軒我要了,五萬兩銀子一文都不少,明日便讓張大哥帶我辦理交房手續。」
其實,盧員外已經做好讓價兩三千兩的心理準備,一方面梵羽是張澤全帶來的朋友,這個面子他還是要給的,另一方面東京那邊亟需他去主持大局,時間太緊,所以想儘快將碎雨軒出手。
只是,這個人情他還沒有說出口,便被梵羽爽快以及財大氣粗驚到了,不禁對眼前這個相貌英俊、彬彬有禮的年輕人好感大增。
盧員外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當機立斷說道:「賢侄果真是爽快之人,你是張團練的朋友,自然也是老夫的朋友,朋友之間做生意,除了講究一個『公』字之外,還要講究一個『情』字……這樣吧,老夫給賢侄優惠五千兩銀子!」
五萬兩銀子的碎玉軒價格本來就不是很高,而盧員外一開口就優惠五千兩銀子,如果胸中沒有大氣魄,不可能有這樣的大手筆。
張澤全聽了之後大吃一驚,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面子還不值這麼多銀子,那只能說明盧員外是看中了梵羽的某些潛質,這才做出巨大的讓步,賣一個人情給對方。
當下梵羽笑道:「子羽先行謝過員外……不過,在下覺得,五萬兩銀子買下碎雨軒,已經占了莫大的便宜,倘若員外再優惠的話,豈不是說在下看走了眼,這碎雨軒不值五萬兩?」
「所以,員外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咱們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一碼歸一碼,五萬兩銀子一文錢都不能少。」
梵羽說完,直接無視了盧員外和張澤全吃驚的表情,從袖口裡取出銀票,直接交給了盧員外,說道:「員外清點一下,這是五萬兩銀票,先行結清。在下有要事在身,明日只好委託張大哥代為辦理相關手續了。」
盧員外更加的吃驚了,沒有辦理任何手續就先把錢付清,雙方初次見面而已,對方就這麼相信自己?
「賢侄果真是爽快之人,他日來東京城,一定要去盧府做客,老夫掃榻歡迎。」
盧員外不是矯情之人,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當下他沒有推辭,直接接過了銀票。
梵羽笑了起來,你敬我一尺我尊你一丈,所謂的人情就是這樣一步步建立起來的,因而說道:「到時候在下登門拜訪,員外可別嫌我叨擾!」
盧員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歡迎之至……」
經此一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