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山身為大妖,一身氣勢便已經極為可怕,但當那個身著帝袍的男人出現在天地之間的時候,一股更為強橫地無敵威壓則是出現在了天地之間,那是真正的帝威!
天下地強者有很多,但只有兩位皇帝陛下。
袁山神情凝重,只是在看到這位的頃刻間,他便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
那位人族的君王。
「沒想到,幾個年輕人而已,竟能勞動陛下北上。」袁山淡然開口,平靜不已,「陛下再次深入妖域,就當真以為每次都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大梁皇帝站在風雪裡,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了陳朝一眼,之前那番話,他聽得清楚,這臭小子,到底還是會覺得委屈啊。
謝南渡則是來到陳朝身邊,從懷裡拿出一顆丹藥塞入陳朝嘴裡,同時也遞出兩顆給其餘兩人,這才問道:「差點死了?」
陳朝嘴硬道:「還差很多。」
謝南渡哦了一聲,似笑非笑道:「那看起來我們應該來得遲點。」
陳朝皺眉道:「不是說好不深入漠北嗎,你怎麼跑到妖域來了?」
謝南渡按理來說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甚至於不該出現在漠北深處,可她卻是跨過了漠北,直接來到了妖域。
「跟著陛下而來,有什麼危險?」
謝南渡瞥了一眼陳朝,「來一趟也很有必要,要是剛好,就救你的小命,要是差點,就替你收屍啊。」
陳朝無言以對。
郁希夷有些看不下去了,皺眉道:「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肆無忌憚地打情罵俏,不注意我的感受也就算了,這裡還有為出家人呢,你們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謝南渡轉頭看了一眼郁希夷,狐疑道:「野草?」
郁希夷不滿道:「老子還沒老子的劍有名?」
謝南渡微微一笑,最後的目光卻是落到了那個年輕僧人身上。
鹿鳴寺的僧人。
謝南渡沒有多說,只是把目光重新落在遠處。
風雪裡,大梁皇帝只是安靜看著眼前的袁山。
袁山並未輕舉妄動,面對這位曾經在妖帝陛下手下還能安然無恙抽身離開的人間帝王,他必須慎重對待。
「朕聽聞,袁靈是你的侄子,你是來尋仇的?」
大梁皇帝的聲音緩緩響起,像是風雪裡的一柄劍,有些鋒利。
袁山漠然道:「陛下問這麼多有什麼意義?」
大梁皇帝淡然道:「自然有些意義,你為你侄子出頭,天經地義,不過你的侄子死了,便想要殺了朕的侄子,朕便不能容你。」
這道聲音不大,只有他和袁山能夠聽到。
袁山一怔,隨即道:「怪不得有些本事,原來是陛下一脈,如此來看,袁靈死得倒也不冤,不過那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既然被人所殺,我這個做叔叔的,不報仇倒是不像話。」
大梁皇帝笑道:「有這個心思可以,但沒這份本事就很糟糕了。」
袁山深吸一口氣,「陛下修為自然是功參造化,但我也想試試陛下到底是否是浪得虛名。」
大梁皇帝搖頭道:「多說無益。」
說完這句話,大梁皇帝一步踏出,隨著他往前走去,身上攜帶著的那些恐怖氣息,便如同一座大山般朝著眼前的袁山壓了過去。
袁山臉色微變,面對這磅礴到了極致的威壓,即便是他,也覺得有些心神搖曳,好似此刻面對的才是一座世上最高的山,最強的人。
袁山運轉妖氣,身後一道道妖氣巨柱開始沖天而起,和天幕相接。
大梁皇帝臉色不變,只是伸手,那柄被釘入雪地里的飛劍野草拔地而起,朝著天幕撞去。
無數浩瀚的氣機生於風雪之中,大梁皇帝大手一拍,磅礴氣機傾瀉而出,直接將袁山在身前構建的妖氣拍散,那些妖氣瞬間被磅礴的氣機攪碎,然後灑落,地面一時間便出現了無數個雪坑。
彼岸和忘憂之間有著天塹,而在忘憂和忘憂盡頭,更是有著天塹。
踏入忘憂盡頭,那才是這世上第一等的絕世強者,眼前的袁山,始終還有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