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碩大的白虎出現在風雪裡,給在場所有人都一種恐怖至極的威壓。
大妖迫不得已顯露真身便肯定是一場不用去說的搏命廝殺,更何況現在的西陸早就到了忘憂盡頭,此刻顯露真身,更是可怕。
而且在場的眾人之中,大概也就只有陳朝清晰的知道,眼前的西陸是有多不喜歡在外人面前顯露真身。
而如今她既然已經不管不顧將真身顯露出來,就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西陸此刻的殺意之深,以及對陳朝的重視程度,根本不能以常理視之。
陳朝苦笑一聲,低聲罵了句瘋婆娘。
不過在罵完這句話之後,這位年輕武夫很快便抬頭,微微眯起眼睛,吐出鬱結在心裡的一口氣,然後驟然拔地而起,手中雲泥拖動,在半空中一刀斬出。
長達數十丈的刀罡在這裡炸開,風雪瞬間被這一刀斬成兩半,無盡的風雪裡,只有這道無比霸道的刀罡撕裂風雪,眼前一切,在這一刀之前,好似瞬間便要被撕開。
一刀與其說是斬出,倒還不如說是砸出之後,陳朝開始大踏步朝著前面奔走,身形的不斷掠過,接近西陸真身。
西陸仰天怒吼,恐怖地音浪再次引發了一場雪崩。
四周的風雪不斷匯聚而來,聲響不斷,光是看著現在這景象,就好像是有一場天地造就的罕見雪暴。
人力引動天地大勢,這是鍊氣士們最擅長的手段。
但此刻的西陸,其實就要簡單直接的多,光是這麼個手段,便是一場任誰來看了,都要慎重對待的局面。
陳朝已經接近西陸身上,手中雲泥斬去,抹過一道刀光,但瞬間便被西陸的一隻巨大虎爪按住刀身,重重壓下。
這柄雲泥,在剎那間便被西陸虎爪壓下深陷雪地之中,陳朝也沒有嘗試強行將自己的佩刀拔出來,而是鬆開刀柄的那隻手握緊拳頭,重重朝著前面砸了出去。
蘊含著忘憂盡頭的恐怖氣機的一拳,硬生生砸在西陸的側腹上,卻沒有像是對待別人那般直接一拳將其打穿,而是好似一拳砸在了一塊鐵板上那般,發出金石相交的嗡嗡聲。
陳朝吃疼,反倒是後退幾步,身子踉蹌。
而西陸轉過身來,巨大虎爪直接便朝著陳朝的身軀壓了下來。
顯露出真身之後的西陸,身軀龐大,威勢更是驚人,動靜之間,便隨時能有磅礴妖氣隨之而動。
這虎爪落下,看似輕描淡寫,但實際上在剎那之間,便有無比狂躁的妖氣鋪天蓋地便壓了下來。
陳朝看著那比自己的臉要大許多的虎爪,也沒有躲避,朝著一拳便砸了出去。
恐怖的氣機在此刻交匯,天地間在兩人相遇之前率先發出一道恐怖的聲響,四周的風雪更是瞬間被四溢的氣機震退,撕碎。
無數的氣浪朝著四周撞出去,數十丈內,再也沒有人能夠停留片刻。
陳朝眯起眼,殺機四起。
「你其實沒能完全將那些劍氣煉化,也是,那位的存在絕對是忘憂之上,別說是這點時間,就算是再花些年,你也不見得能將其全部煉化。」
陳朝眯眼開口,聲音里充滿著篤定,「你是用了某種秘法,將那些劍氣煉化了一些,其餘的劍氣照樣封存在飛劍深處?」
這些話雖說是陳朝的推論,但他也覺得是八九不離十了,因為他此時此刻,能夠明顯感覺到眼前的西陸體內此刻氣機有些紊亂。
和自己不同,當時兩人各自返回妖土和神都之後,陳朝是下定決心要將體內的那些駁雜氣息煉化,成為一道真正屬於自己,自己可以如指臂使的一道氣息,而西陸只怕是在面對那道劍氣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要不然也不會選擇煉化一小部分,而封存那飛劍里的大部分劍氣。
這樣或許是無奈為之,也或許是西陸想要徐徐圖之,之後慢慢去煉化氣息。
但不管如何,最後的結果就是,有些劍氣沒有能徹底煉化,最後導致了這些劍氣封存在飛劍里,之前封存的手段或許有些鬆動,然後導致那些劍氣湧入西陸身軀,讓她此刻體內的氣息紊亂。
「西陸,我之前一直覺得你這一次有些不一樣,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個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