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拖著疲倦的身子走回書院,那座小院門口,謝南渡等了他很久。
看到他回到這裡,謝南渡伸手遞過一張乾淨的布巾,陳朝接過,然後乾脆利落地往上面吐了一大口鮮血。
看著被鮮血打濕的布巾,謝南渡不覺得意外,小巷裡發生的那些事情,她在書院,但也很清楚。
陳朝吐出那口鮮血之後,整個人變得舒服了很多,他臉色有些發白,很明顯也是受了傷。
在武試的時候,他便受了些傷,一直沒有好,不過是影響不了他而已,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入宮,和那位尼姑一戰,傷勢更重,如今又是面臨十幾人的挑戰,其實能活著回來,對於陳朝來說,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他受了傷,只怕那個女子劍修根本就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些什麼傷勢。
劍修可怕,但那女子劍修算不上可怕。
「她是個劍修,看著很不錯。」
陳朝說得不錯是御劍的法門,不是那個女子劍修的修為。
謝南渡自然知道陳朝在說些什麼,點頭道:「我以後會比她強很多。」
她雖然才開始練劍,但很顯然,她的上限會比那個女子劍修要高得多。
陳朝將手裡的布巾隨手丟入一旁的火爐里,然後點燃了爐子,找來了兩個紅薯,開始烤紅薯。
謝南渡走過來坐在陳朝對面的那張藤椅上。
陳朝有些怪異地看了一眼那張藤椅,挑眉道:「什麼時候買的?」
「就那天。」
那天是哪天,好像不太重要。
陳朝點點頭,說道:「藤椅更軟一些,這東西在渭州很流行,不知道什麼時候神都居然也有賣的了。」
謝南渡說道:「神都是個很包容的地方。」
陳朝翻動著紅薯,沒有說話。
謝南渡看了他一眼,開門見山問道:「那位鎮守使和你說了些什麼?」
陳朝去找那位鎮守使的事情,她自然知曉,也知道他們兩人肯定談了很多事情。
但具體是什麼?
怕是只有這兩個當事者才知道。
陳朝轉移話題說道:「北境最近好像不太太平,有大仗要打。」
宋斂這位左衛指揮使都被調往了北境,其實早已經足以說明北境如今形勢的嚴峻程度。
謝南渡說道:「的確有一場大戰,只是結局應該不會太差。」
陳朝問道:「不是一直說我們是守勢嗎?」
謝南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陳朝也沒有追問。
他只是想了想,然後便有了答案。
然後他有些感慨道:「我的這位叔父,真是了不起。」
這是這麼久了,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稱呼來稱呼大梁皇帝。
謝南渡覺得有意外,但還是沒有說什麼,輕聲道:「我猜肯定有人想要讓你去北境,但是被你拒絕了。」
陳朝點點頭道:「的確是這樣。」
「我很想去北境,但也不是這個時候。」謝南渡說道:「有人說年輕人需要磨鍊才能成就一番事業,我覺得說得很對,但這個磨鍊,我覺得不用那麼著急,這個時候去那邊,你真的很可能會死。」
陳朝笑著點頭,「人生最應該做的事情,便是在合適的時候出現在合適的地方。」
謝南渡讚賞地點了點頭,對這句話表示很贊同。
很快,她復而說道:「不過你也不會留在神都。」
聽著這話,陳朝有些意外,從鎮守使府出來之後,那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但現在謝南渡既然開口詢問,陳朝想了想,也知道有些事情她能猜到,也很是合理。
「我現在還是左衛的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