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曾以一詩說這杜鵑花,閒折二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花中此物是西施,鞭蓉芍藥皆嫫母。
杜鵑花冠鮮紅,曾因在春季漫山盛放得來映山紅的美稱。說來這是可藥,可觀處處都極好的一種花兒。禾青沒有問秋分為何在這個夏日乘涼的日子繡杜鵑,只是莫名的覺得這花兒的寓意極襯如今的氛圍。何況秋分女紅不錯,禾青探頭看了兩眼,這才等來自己的溫酒。
清風微涼,腹中暖暖,禾青眯著眼看著園中被一夜雨滴打的直不起腰來的花枝蔓葉,心中說不出的舒暢。
細雨濛濛過後,皇后帶著奴才駐紮暢春園中。
宮中對於雍正要晉升禾青位份的流言,也漸漸四起。一來這是雍正親口所言,二來自己如今的確是替皇后主權後宮,禾青雖有叫人警醒安分,但宮中眾口鑠金,禾青並未大刀闊斧的阻止,不多時便傳遍了京城。
一時武府門前,也是絡繹不絕,門庭若市。好在武有志本性堅毅不移,見了這等錦上添花之事反而厭惡其中用心。故富察氏大大方方的閉門謝客,一個禮不收,一個人也不見。
入宮本就不是常事,拜帖入宮又是一門章程。禾青不費這門功夫,一時之間武府的光鮮榮華,誰都沒有沾上半分。尤其是六阿哥弘昰的嫡福晉,也讓禾青不聲不響的辦妥了。
嫡福晉出自鐘鳴鼎食,書香世家嫡支巴雅拉氏。世世代代皆有儒家官員,並不迂腐約束。其父在朝中多數顯得游閒,不愛繁瑣,故而推辭了康熙指的管事監事大臣,只主動領了在北監掛名祭酒一職。常常是漢族的祭酒官員不在或是催他,他才施施然的在學生的課堂上走兩回,性子灑脫自在。
弘昰與這位北監祭酒碰過面,事後和禾青幾回提及,言談中讚不絕口。故而禾青就在此下手,擇得這位祭酒下較為親近肖似的嫡三女。弘昰略一打聽,知曉祭酒夫人逝去已有八年,這位嫡三女自此跟在他身側教養,很得其中脾性,並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小院女人,故而兩母子身為滿意,透了消息,叫祭酒家中老母進宮,商談一聲。
事及子女婚姻大事,不得不重。一來嫡三女性情好,得兒子寵愛。二來男方是當今幼子六阿哥,封氏與家中知會後,次日便連忙進宮。
禾青得到的消息而言,對與巴雅拉式很是滿意。相對而言,瓜爾佳氏雖然也不是拘泥女子後院的人,但多少襯得有些賢妻娘母,和她這個懶散性子而言,當真只能婆媳相稱,欣賞有餘親近不足。巴雅拉氏卻是個痛快則煮酒夜談,男裝作詩之人,更不是秋風悲涼泣泣落淚的性子,禾青與封氏談及滿意,不過幾日便見巴雅拉式進宮請安。
巴雅拉氏眉目清秀,看著不像是滿族兒女。只她款款而來,一身規矩的滿服卻讓她搖曳生姿。若說氣質出塵,但周身盡顯書香之氣,再添她年歲不大,讓人看了歡喜又不覺得她哪裡太過嚴謹或是招人。
是個可人,又很會拿捏分寸的姑娘。
只是一個照面,禾青便很是滿意。
待到雍正得到消息的時候,才知曉這個巴雅拉氏很得禾青母子的歡心。雍正見此,其家中並非是朝中是非之人,雖然家父只是官居四品,但身有多職,何況桃李滿天下很得文人敬重。雍正見祭酒是個好脾氣不重名利之人,遂很是高興,當下便應了這門親事。
禾青見弘昰比巴雅拉氏大了三歲,很是著急的把婚事禮節走了一趟。只章程才走了一半,暢春園便傳來哀聲,皇后薨逝。
喜事不得不止住,弘昰為此私下還有些感嘆,此事一耽擱少不得又是年份來推遲。禾青見此倒是退了一半的可惜,笑他遲遲不娶妻,如今要娶卻是運氣不好。
只是這樣的話說過就忘,嫡母喪,所有的阿哥公主都要前來守靈。
禾青倒不用披麻戴孝,只是身著白衣,與孝服相比不過是上面有繡的佛經等,看著更好看一些。身後領著三妃為首,上前恭恭敬敬的先給皇后上一炷香,又看這些阿哥上香。
弘昫為首,一臉肅穆上前,身後緊跟著紅了眼的弘曆。禾青眼一撇,見了後面的弘昰,不由心頭一動。公主盡都是在京外,幾個京城之內或是稍近的一些同輩公主等,也上前上了一炷香。
雍正夜裡得閒,揮退眾人後在靈前獨自守了許久。禾青聞得消息,只是讓奴才往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