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由義

    大約是聽到推開門的聲音,盧見此時已經收住了長劍,紀嗣音則倚在旁邊粗壯的槐樹上心不在焉地看著六師兄。

    晏可際雖然好奇盧見這一年在然地的經歷,但想到他本是秘密而行,大概也不好為外人所道,便止住了話頭。

    他們從玉台山返回後,帶回了玉台山的地圖,和以伍乘清為首的一些伍家子弟,譚弘益等人也作為侍衛來到漆州。不過晏可際到漆州後也很久沒見到譚弘益了,他在漆州跑來跑去,似乎在為伍家做些事情。只是那幾個墨鳥門餘孽終究是跑掉了。

    六師兄過去一年都在然地處理事情,此次假扮的是被南然徵調安地群蠻的遊俠。南然突然徵調屢有叛跡的安地群蠻,必有大事,六師兄頗為好奇,所以偷混了進去。沒想到一路被帶到了玉台山,那本黃琮法,宴席中的字條都是六師兄所給的,乃至給伍和泰的藥物,也是為六師兄所調換的。

    盧見道:「怎麼樣?休息好了嗎?」

    晏可際點了點頭,這些天三師兄一直在親自教導他黃琮法,他顯然打算利用好換季之時,只用幾天時間,就讓晏可際成為黃琮法高手。三師兄展劍桐確實是幾位師兄中,對黃琮法理解最深者。晏可際也想盡力跟上,玉中一行,頗多憾事,歸根結底,晏可際覺得是自己武功不行。但這畢竟不是一兩日之功。

    「傷應該大好了吧。」紀嗣音問道。

    晏可際笑笑:「早好了。」

    「那便好,我可不想受某人一整年的抱怨。不過展將軍那般訓練,未免容易添上新傷。」

    盧見只指著院子裡的木樁道:「試著用黃琮法運轉下博樹刀法。」

    晏可際上前來,鎮定心神,奮力一揮,那刀尚未碰著木樁,摧敵真氣便已經將其斬斷。但與此同時,卻揚棄一陣粉末,晏可際雙臂也吃痛不已。

    紀嗣音上前來,拾起一些粉末,道:「這是下降成形物了。」

    盧見道:「六弟應該知道知武人的真氣是在太虛之氣與形物之氣之間。」

    晏可際點點頭,道:「不過大師兄說實質就是一種太虛之氣,所以一旦下降為形物,便是用力過猛,反損己身了。」

    「正是如此,還好,你要不先從御風真氣練起吧。」

    然而晏可際正是半天用黃琮法凝不出御風真氣,三師兄展劍桐才建議他先凝摧敵真氣。

    紀嗣音捏著粉末道:「倒也不差,這些粉末要是凝得再實些,恐怕真的就是玉了。那倒是條生財捷徑。」

    「剛剛還擔憂我七弟添新傷,若這般,我師弟該累死了。」

    「我又沒說可際,難道六郎你不可以親自上嗎?不過我記得下降為形物,不是《五氣論》一脈內功心法才會有的現象嗎?雲亭門不是《生生經》一脈嗎?」

    「元方武學發軔於廖育新和高文祿,《五氣論》跟這兩位可是關係重大。我門武學雖本於《生生經》,但到元北,也不得不入鄉隨俗。所以黃琮法顯得像《五氣論》一脈武學,不過師父所創的蒼璧法,倒反本於《生生經》了。」

    廖育新是九峰門宗祖,高文祿是五興派宗祖,他們與《五氣論》作者傅敬之一般,都原是清儀派弟子,後來叛出清儀派。


    小院的門這時開了,進來一位身長七尺有餘的漢子,這人穿著緋色的圓領長袍,腰系革帶,正是晏可際的四師兄墨知愚。

    院中的三人連忙向他行禮,墨知愚擺擺手,道:「這院子還能睡得著吧。」

    漆州城這幾日頗為擁堵,城中房屋更是難尋,幸好身為新安鎮都督的墨知愚還是能在都督府中騰出三間屋子給他們。

    紀嗣音道:「我們都休息得很好,多謝墨將軍款待。」

    墨知愚又對晏可際道:「七弟要查一位式水以南籍貫,姓陸的,戰死軍士,我們確實查到一位,叫陸福安。」

    晏可際前些日子想那老翁若敘述為真,該有這人才是,便道:「那我帶回來那女孩,既為英烈之後,軍中該當撫恤才是,我也不必帶她到南然了。」

    墨知愚苦笑道:「冊子上沒寫這人有女兒,罷了,戰亂頻繁,這些都是糊塗賬,我看看有無辦法讓軍中認下。」

    紀嗣音笑道:「也不必麻煩,我且收下那孩子作弟子吧,我今日就修書一封,讓紀家派人接她去義州。」

    墨知愚笑道:「那便再好不過了。今天城東校場要舉行誓師禮,我門四人恐怕要忙一陣子。玉台山之事,本來是大師兄親自負責,但今天他未必有空暇。你兩且先去南軍府問問大師兄,若如他准許,你們可以先去見見清儀派諸弟子,畢竟他們到這也有些時候了。至於其他事情,明日,或者至遲後日,大師兄便應當有決斷了。」

    他們本來應當初二進城,但城內過於擁堵,遂在城外集鎮拖到昨天南軍府祭完武廟後才進城。

    說完,便拱拱手出去了。

    盧見這時道:「我和七弟先去南軍府,若中午還不回來,便勞煩嗣音到水神廟等我們吧。」

    晏可際換了綠色常服,盧見則穿著他在南然時的深青色舊衣,裹一字巾。兩人從側門出院,正是一條小巷。從小巷出去,便到了漆洲大街上。寬闊的正道上,馬車,牛車與各式的推車已經堆積在了一起,路旁的叫賣聲擠得晏可際都興奮起來。還有頗多的人駐足在街上或者樓上,看著穿著各式鎧甲,拿著不同兵器的軍士穿過街道。兩人只得奮力從街旁擠過,又強行插過正在街中行進的甲士。

    但此時的元北總領軍府府前,要進去的人已經擠作一團,兩人不要說請門房通報,就是走到總領軍府府前也是不可。兩人估算了一會兒若是正常去等,恐怕等到午後也一定不行。

    盧見苦笑道:「在南然待太久了,忘了進官府的麻煩,畢竟南然這種地方,我都直接翻的。」

    「要不我們也用輕功翻進去吧。」晏可際滿懷希望地建議道。

    「如果你真的想被軍法論處我也不攔你。」盧見回道。

    但除非真用輕功,否則兩人不可能越過這漫長的等候隊伍。

    正猶疑時,卻聽到背後有一人呼道:「盧六,你許久不現身,我還以為你已有進死之榮了!」

    這人身長七尺多,比盧見要矮上一個頭,身材魁梧,方臉粗眉,臉上掛著笑意,一派溫厚的模樣,他稱呼盧見為盧六,顯然兩人關係頗為親近。

    盧見上前拱手道:「你趙十八都受著退生之辱,我怎敢獨得其榮呢?」

    晏可際曾聽得六師兄說過此人。武成十二年,六師兄剛被征入軍隊時,這位便與六師兄在一處做事。他是幸方隆州人,姓趙名翊善,字正名,是天下六大派之一的銘山門的弟子。

    趙翊善這時問道:「



11.由義  
相對推薦:  
隨機推薦:  魔門敗類  合體雙修  修羅武神  校花的貼身高手  逆天邪神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

搜"武成年後"
360搜"武成年後"
語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