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一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呵呵冷笑兩聲,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天機圖、烏龍劍,是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說拿到就能拿到嗎?」說真的,他還真的看不起眼前的這個老婦人。
了了大師聽到她的聲音,就膽戰心驚,再見她進來,已經慌了,招架不住,連連敗退,突然間道:「阿彌陀佛,獅吼的老妖怪來了,老衲不跟你們玩了。」虛晃一招,丟下陸家寶,回頭就跑。
老婦人追了上去,在後面叫道:「老東西,你現在走,就是敗了,敗了就不是和尚,天涯海角,我也要逼你去還俗。」倏地一聲,追了出去,眨眼間就沒了身影。
張守一沒有想到了了大師見她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撒腿就跑,唯恐溜走不及,猜想這老婦人必定是一奇女子,是以了了大師才會落荒而逃,不由後悔不已,暗自嘆息,有眼不識泰山,又和一個奇人失之交臂。一時間又是驚異,又是傷心,又是憤怒,一肚子的五味雜陳,呆呆地出神。
陸家寶伸出手來,道:「張天師,拿來吧。」張守一不明所指,道:「你要什麼?」陸家寶道:「解藥啊,你答應給我的。難道又要食言而肥,前說話後擺手,又不算數?」張守一道:「我天師道的人,都是說一不二,你和大師交手,勝負未決,怎麼就給你?」
陸家寶道:「大和尚已經走了,走了就是敗了,不戰而敗。我瞧你定是甘心做個反覆無常的小人,找藉口狡辯,解藥也是不會給的。」
張守一怒道:「張某堂堂正正之人,說一不二,這一次你說勝了,就算是你勝了,我張某是何等人也,還跟你一個孩子一般的斤斤計較不成?這解藥你拿去就是了。」反手將手裡的兩個玉**向下陸家寶,他受激不過,一氣之下,以連珠手法擲出,兩個小**子一前一後,擊向陸家寶面門,雖然未必就能傷了他,只要兩個**子追到一起,相互激礪,勢必粉碎,兩種藥混在一起,就失去效果。東西已經給你,只是你沒有本事拿,可怪不得誰。
陸家寶早已經看出他的意圖,嘿地一笑,道:「多謝了。」舉手在空中一招,將兩個**子收入囊中。他練得是捏花指,於這細微之處,拿捏的恰到好處,自然難不倒他。
張守一這一手一舉二得,不料陸家寶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如意算盤打得粉碎。他心中雖然連珠價叫苦,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索性大方,道:「紅的迷藥,白的解藥。趕快走吧,天師道不歡迎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陸家寶笑道:「張天師真是一個小氣之人,我怎麼說也是你的老朋友,連茶水也不請我喝一口,就下逐客令。既然說再見再也不見,後會有期,但願後會無期。」縱身而起,一鶴沖天,從破洞鑽出去,上了房頂。這叫從哪裡來,就從哪裡去,輕車熟路。
郭東來道:「天師,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可惡,這般的任由他出入,我天師道也太沒面子了,待我追上去,神不知鬼不曉的結果了他。」他輕功一絕,如果暗中下手,自然防不勝防。
張守一搖頭道:「不必自取其辱,這小子鬼的很,你不是他的對手。」郭東來道:「難道就這麼算了?我可咽不下這口氣。」吳巴山道:「當真動手,要做到萬無一失,否則結下宿怨,再想化解,可就難於上天,你有必勝的把握嗎?」張守一點了點頭,道:「我們不輕易動他,或許以後還有用他之處。眼下重中之重,就是找回天機圖、烏龍劍。」
郭東來道:「天師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屬下自當奉命。」吳巴山道:「天師的意思,先找到這老婦人,請她幫忙?」張守一笑道:「還是大祭酒懂我心意,了了大師都畏懼如虎,必然是一位不世出的奇人。他們之間,想來有一段恩怨,咱們只要設法化解,請他二位出馬,當事半功倍。」他似乎又看見了曙光,有了希望。
陸家寶懷揣著兩**解藥,一路上高興不已,沒有想到此行如此順利,這下蘭蘭、畢靜兒有救了。
心下得意,腳步自然輕快,奔行如飛,好像一隻小燕子張開雙翼,貼地飛行。轉眼間來到一片樹林前,突然間從天而降兩個人,手持明晃晃的鋼刀,一左一右攔住去路,冷冷的道:「站住,將東西留下來,饒你性命。」
陸家寶一驚,見這二人一高一矮,頭上都套了一個頭罩,各露出一雙眼睛,如鬼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