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功夫,楊開便又返回,手上端著一碗白米飯,遞給趙雅。
趙雅接過,抬頭望他:「就一碗?」
「不夠?」楊開皺眉。
「可是還有小白哥哥!」
趙夜白連忙搖頭:「沒事,我不餓。」
趙雅可憐兮兮地望著楊開:「師傅,能不能多給一碗?」
「不能!」楊開言罷,閃身便離去。
「小氣鬼!」趙雅快氣死了,自己這個師傅不但沒什麼人性,還小氣的要死,不過總歸是有吃的了,心中對他的印象已經惡劣的無以復加,早知如此就不拜他這個師傅了,一個大人欺負兩個小孩子,簡直不像話。
一番推讓,兩個孩子對著一碗白米飯狼吞虎咽,吃的心滿意足,雖然吃完之後依然不飽,但最起碼有了一些力氣。
虛空大陸,春去秋來,夏末冬至,一年復一年。
趙雅甲上之資絕頂非凡,七星坊一眾高層原本對她寄於厚望,覺得以她那樣的資質,修行之路定會一路順暢,只怕用不了多少年便能輕鬆突破帝尊。
然而十年過去了,趙雅竟才只不過真元境而已。
武道之路,從下而上,分淬體,開元,氣動,離合,真元,神遊,超凡,入聖,聖王,返虛,虛王,道源,帝尊,共十三大層次。
雖說十年入真元速度並不慢,卻是有負趙雅甲上資質的評定。
要知道,同一批拜入七星坊的苗飛平如今都已是超凡境了,比起趙雅足足領先了兩個大境界。
消息傳來,世人都只當那居住在青玉峰上的七星坊太上誤人子弟,自身修為雖高,卻不知該如何去教導徒弟,這世上並非沒有這樣的人,自己懂修煉,卻未必善人師,好好一塊璞玉被他打磨的不成樣子,不免為趙雅明珠暗投而感到惋惜。
至於與趙雅一起進入青玉峰的那個雜役趙夜白,早已被人忘的一乾二淨,也只有七星坊的弟子,時常能見到趙夜白山上山下地忙碌。
十年已過,當年七八歲的孩子,如今已是十七八的少年,十多年的雜役生活讓趙夜白生的身形矯健,雙目有神。
青玉峰下,水潭邊,趙夜白提著兩個大號的水桶奔波而來,將水桶裝滿了水,未來得及走,便見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走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七星坊的弟子,居中一個生的唇紅齒白,被眾人圍在中間,眾星拱月一般,比趙夜白年長几歲,手中搖著一方摺扇,做倜儻風流狀,徑直朝這邊行了過來。
聽到動靜,趙夜白抬頭望去,臉色一僵。
那群人來到趙夜白,有意無意地將他圍聚在中間,摺扇少年啪地一聲收了摺扇,插在腦後,漫不經心地望著趙夜白道:「前日讓你轉交給小雅師妹的東西,你交了嗎?」
趙夜白撓撓頭:「交了啊。」
少年挑眉:「當面交給她的?」
「嗯。」趙夜白頷首。
少年激動道:「小雅師妹怎麼說?」
趙夜白回道:「什麼也沒說啊。」
少年面露愕然,又問道:「那師妹看了嗎?」
「說真話還是假話?」趙夜白小心翼翼地問道。
少年瞪眼:「當然是真話!」
趙夜白爽快道:「沒看,直接撕了,然後叫我下次不要理你!」
少年一臉期待的神色頓時化作無限失落,連那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仿佛遭到了重創。
「劉師兄。」趙夜白輕喊一聲,「我還要挑水,先走了啊。」
劉姓少年回過神,咬牙道:「定是你說了什麼壞話,要不然師妹怎會看也不看便撕了那信!」
明明上次見到師妹的時候,她還衝自己笑了笑,若非對自己無意,又怎會笑的那麼甜美?
趙夜白忙擺手道:「我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說,我只告訴她這是劉師兄給的,然後小雅問什麼牛師兄狗師兄的……」
「你還狡辯!」劉師兄大怒,揮手道:「給我揍他!」
趙夜白頓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頭蹲下,身子蜷縮在一起:「別打臉!」
動作之嫻熟,顯然是久經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