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微微嘆息一聲,語氣蕭索:「此一戰,不知能有多少人活下來,楊小子,這一次收復之戰比你之前所面對的任何一場戰役都要兇險,萬不可逞兇鬥狠,一切以保全自身為主。」
「是!」楊開恭敬頷首。
經由唐秋一番講解,他對這邊的局勢和即將會面臨的局勢,都有了很深入的了解。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麼秘密,想必用不了多久大家都會從各種渠道得知。
廣場上逐漸變得熱鬧起來,不斷地有不同關隘的武者來到此地,也有早來者如楊開一般,走朋訪友。
許多出身同一洞天或者福地的師兄弟,在踏足這墨之戰場的時候便被分派到了不同的關隘。這一離別,往往便是數百上千年,乃至幾千年,甚至直到生死別離也無法再見上一面。
收服大衍之戰,各處關隘調集兵力匯聚風雲關,給這些出身同一宗門的武者再次相見的機會。
大家從不同的關隘趕來此地,只為了同一個目標,收服大衍。
俱都是將生死拋之九天雲外的開天境們,再相見也沒有太多傷感,只有萬丈豪情和久別重逢的欣喜。
談及各自關隘抵禦墨族的事跡,個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這其中,碧落關來的武者往往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無他,碧落關完成了其他關隘都沒有做到的遠征,在墨族腹地釘下了前哨大營這一顆釘子,從墨族手中奪取了大片疆土,直到今日,兩百多年過去了,墨族也不敢越雷池分毫。
陰陽關五百將士臨時駐地那邊,楊開又與青奎和蘇映雪兩人說了一會話,這才轉身走到一個一直安靜沉默,盤膝坐地,默默調息的武者面前。
那人抬眼瞧了瞧楊開,一臉晦氣的表情。
楊開輕笑:「血鴉兄,千山萬水來相逢,故人相見,怎不見你半點欣喜之色。」
沒錯,陰陽關那邊抽調的五百人,血鴉也赫然在列。楊開之前就發現他了,只不過因為要與唐秋說話,沒來得及打招呼而已。
血鴉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有你在的地方准沒什麼好事,離我遠點。」
儘管來這墨之戰場已經時間不短,血鴉也認命了,但回想當初,不是楊開這小子從中作梗,他又怎會淪落至此,恐怕如今還安穩地在血妖洞天中修行,積蓄力量,有待恢復八品神君之威。
楊開呵呵一笑:「血鴉兄對那陳年往事又何必如此耿耿於懷,如今咱們同處墨之戰場,回頭還要並肩殺敵,理當守望相助才是。」
血鴉沒好氣道:「別,回頭在戰場上,你先告訴我你要去何處殺敵,我當離你越遠越好。」
徐靈公湊了過來:「冤家宜解不宜結,血鴉你當年行事歹毒,楊開也是為了自保,何必這般念念不忘。」
血妖洞天發生的事,徐靈公也是有所聽聞的,是以楊開與血鴉這麼一聊,他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來來來,有道是一笑泯恩仇,杯酒釋宿怨,飲了此酒,以往種種便煙消雲散了罷!」徐靈公這般說著,便取出兩壇酒來,一壇丟給楊開,一壇丟給血鴉。
血鴉接過,默然不語。
徐靈公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把血鴉拍的身子一矮,言簡意賅:「喝!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血鴉嘴角抽了抽,暗付當年八品之威時又怎容一個七品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然如今,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揭開酒封,仰頭灌下。
楊開微微一笑,同樣飲罷。
徐靈公大笑:「便該如此。」
風雲關的超級空間法陣畢竟只有一座,卻需要接納五十多處關隘抽調過來的兵力,自然要花費不少時間,畢竟超級空間法陣運轉起來很是麻煩,也特別消耗時間。
基本上,每一日時間,這法陣才只能運轉一次,換言之,一日時間,只能供一處關隘將人員送過來。
碧落關五百人來的不算早,但也不晚,後面還有一半關隘的人員未到。
關外墨族圍攻不休,時而有劇烈的能量波動,即便是諸多陣法的隔絕,也清楚地傳遞到廣場之上。
匯聚在廣場上的眾多武者比較煎熬,明知外面有大批墨族圍關,恨不得衝上陣去殺敵,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