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一次交手,讓楊開察覺出了一些異樣。
這個八品墨徒,出手的威能看似恐怖,實際上有些繡花枕頭。
因為這傢伙也有傷在身,而且傷勢不輕,單從表面上看來,此人腰腹處有一道巨大的豁口,雖被他催動力量封阻,但依然還有鮮血溢出,不但如此,他的一隻眼珠子都被打爆了,剩下一隻獨眼陰森森地盯著楊開,猶如一條盯著獵物的毒蛇。
想想也能理解,在戰場中需要靠假死才能逃生,顯然是之前被打的有些難以反抗了,而他身上殘留的傷勢便是最好的明證。
更何況,他只是八品墨徒,並非真正的八品開天,實力上要比真正的八品開天差很多,就算他是巔峰時期,也未必能強過墨族的任何一個域主。
若只是孤身一人,楊開未必願意冒險,依靠空間神通,這重傷在身的八品墨徒應該無法拿他怎麼樣,縱然打不過還是能夠逃得掉的。
然而他此刻並非孤身一人。
他身邊還有一個剛從戰場上撿回來的,陷入昏迷之中的七品女子。
楊開本身是七品,小乾坤可以收容上品開天之下的武者,但對於同為七品的開天境來說,就沒辦法收容了。
帶上她,楊開想擺脫這個八品墨徒追擊的可能性很小,所以當下局勢,唯有一戰。
當年楊開與白羿聯手,歷經千辛萬苦,斬殺了一個重傷在身的逐風域主。
時隔數百年,孤身面對一個重傷的八品墨徒,楊開覺得自己未必就沒有勝算,如今的他比起當年,實力可是大有長進。
「如今的後輩都這般妄自尊大了嗎?」那八品墨徒冷哼一聲,楊開的回答顯然讓他有些惱火。
楊開淡淡道:「雖知你並非自願,但既已墜入墨道,那便是敵人,你可沒資格做什麼前輩。」
說話間,楊開一掌拍出,柔和的力量席捲之下,將身邊不遠處那昏迷的七品女子裹在其中,下一瞬,空間法則涌動,女子的身影微微一個恍惚,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在數十萬里之外,徐徐地朝虛空深處飄去。
接下來定有一場大戰,楊開可沒辦法在激戰中護住這女子的安危,所以只能趕緊將她送遠一些。
對楊開這個舉動的意圖,那八品墨徒心知肚明,不過並沒有阻攔之意,對他來說,只需解決了楊開,自然可以輕鬆追上那昏迷的七品,到時候是殺是留,全憑自己心意。
不過楊開這般態度無疑讓他極為不滿,盯了一眼被楊開送遠的那七品女子,八品墨徒收回目光,探手一招時,戰場之中,一聲清越劍鳴忽然響徹乾坤,緊接著,從那戰場之中,一道流光急速掠來,被他抓在手上。
楊開臉色凝重,手中蒼龍槍不禁握緊了。
他看的清楚,從戰場中飛出來的乃是一柄長劍,想來應該是這八品墨族的秘寶。
如此看來,這個八品墨徒應該是修行的劍道,楊開暗暗牙疼,精通劍道者,無不是以殺證道,換句話說,修行劍道的,鬥戰經驗都極為豐富,而且個個都難纏的要死。
從馮英平日裡的表現就可以看出這一點,她修行的也是劍道。
而且能被一位八品如此重視的長劍,檔次也低不到哪去,無數年歲月的溫養,足以讓任何一位八品與自身的秘寶性命相修。
唯一讓楊開感到慶幸的是,這八品墨徒招來的長劍秘寶光芒暗淡,明顯靈性大失,劍身之上甚至多有豁口,看樣子在之前與南北軍的八品開天交鋒時,這墨徒不但被打的假死逃生,就連秘寶都有所損傷。
那八品墨徒召回自己的長劍之後,隨手抖了一個劍花,雖只是一個簡單的把式,但在他強大的修為支撐下,那劍花綻放之時,也有極為危險的氣息傳遞,可見此人在劍道上確實有不俗的造詣。
單手擒劍,豎於身前,那八品墨徒道:「當今王主乃惜才之主,老夫且問你一句,可有心思歸於王主座下?若你答應下來,今日可免一死,因為說實話,老夫現在狀態不太好,不怎麼想與人動手。」
楊開眸中閃過一絲悲哀:「出身人族,如今卻投效墨族,老丈你忘記三萬多年前那些與你並肩作戰,替你浴血擋刀的袍澤了嗎?你忘記大衍關戰死的那無數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