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之原來,段銳發現氣海之中的「小泥鰍」長大了一些,額頂兩端威威突起,到有些傳說中龍的樣子。它在段銳的氣海中懶洋洋地遊動,無比愜意。
那渾身長毛的怪物怕的不是段銳,而是「小泥鰍」。這些日子來,段銳進步神速,無論從行氣之法,還是境界的提升,均可算作是一日千里。
不過令段銳疑惑的是,當初師父說是九龍入體,如果真是它,那也應當是九條才對,為何才一條呢?
段銳不明所以,索性不再胡思亂想,反正是因禍得福,體內多了個讓他修煉變得容易許多的小傢伙,這是天大的好事。
其實段銳並不知道,他將那內丹吞入腹中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冰岩蟒能修出內丹,必是吸收天地精華百年,再將那真氣精華不斷壓宿,方成內丹,可想而知,這內丹之力何等的剛猛霸道。何況其中還有那畜牲的妖靈,如果不是有「小泥鰍」的守護,段銳的元神只怕都被吞噬了。
如今段銳不但功力精進,而且有了冰岩蟒的寒冰真氣,煉到極致,舉手投足之間,也許就能有千里冰封之威,當然,這只是推斷,如果真想達到這等威力,沒百十餘載,恐怕是痴人說夢。
段銳朝天上看了一眼,狠狠道:「司馬家的狗賊,你們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就是不該打攪老子的清靜生活,你們準備好給我乾娘和花舞人間的姑娘們陪葬吧!」轉身就朝那小築走去。
金銀財寶?神功秘笈?通通都沒有!
段銳走進破舊的竹屋之內,一桌、一椅、一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看這灰塵的厚度,這裡恐怕已經好多人都沒來過人了。
牆上掛著一副字,段銳只看了一眼,目光就再難從那個字上挪開。
能把一個「殺」字寫到殺氣逼人,段銳還是第一次見,這字跡跟石碑上的如出一轍,帶來的卻是兩種不同的感受。
「流雲谷」三個字中帶著一絲閒雲野鶴的味道,同時還有告戒的意味,似有意阻止人靠近。
而「殺」字,則攝人心魂。段銳看了一眼,就如同身臨絕境之中,四周的空氣頓時被抽空,叫他呼吸一滯。只見那「殺」字之上,緩緩地滲出粘稠的鮮血。
不時,這屋內就已經是血紅一片。
段銳愣在當場,心中雖然又驚又駭,卻硬是沒挪半步,轉眼間,鮮血就已經沒過了他的膝蓋,繼而淹過他的喉頸。
血腥之味瀰漫在空氣當中,段銳突然有種窒息感,他死死地咬著牙關,只得任由那鮮血將他淹沒。
段銳再睜眼之時,四周的景象立時讓他禁不住放聲狂吼,只有如此,才能平復他內心的驚駭人。
死屍,到處都是死屍!
段銳終於知道屍山血海的真正意義了。
也許是受驚過度,他的神色變得極為木然,可是沒過多久,他就笑出聲來。
以段銳兩世為人的悟性,他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當他面帶笑容之時,四周的慘象立刻消失,何來屍體?何來鮮血?
只不過是那一個「殺」字讓他產生了幻覺罷了,但如果不是段銳意志堅定,也許會永遠迷失在幻境當中無法自拔。
段銳的衣物本就沒幹,此刻又被渾身的汗水給汗濕了。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也許這屋的主人並不是他的師父霄游。
可如果不是霄游的話,為什麼又讓段銳到此地來呢?
以段銳之見,這副字的主人不止境界高深,還有造勢之能,能以一個字,對人的心靈造成如此大的衝擊,放在世間,必是震驚一方、鳳毛麟角的人物。
段銳並不知道,這一字其實是考驗,也是一粒種子。他能清醒過來,就算是通過了考驗,同時,那粒種子也在他的心中生了根,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逃亡多日,段銳的身體早已經有些吃不消,在屋外隨意找了一塊空地,倒頭就睡。
剛一閉眼,就是接連的惡夢,乾娘滿臉的鮮血,不停地哭訴著,還有那個與他萍水相逢的黑衣人,死死地抱著他的腳,說是地下好冷,好孤單……
段銳驚醒之時,看天色,已是深夜,腹鳴的聲音在安靜的山谷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真氣運轉,也無法抵消那飢腸轆轆的感覺,反而讓他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