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銳剛一落地,綠牙振翅飛來,落在段銳掌心,一陣親昵。「綠牙」當然就是那隻味口大得驚人的蝗蟲。
黑子,自然是就是那黑毛怪!
這些都是段銳給他他們取的名字,這兩個傢伙似乎對他們的名字都很喜歡。
相處多日,對彼此的習性都熟了,竟然成了好朋友,雖然黑子與綠牙不會說話,但卻能聽懂段銳的話,久而久之,變得像親人一般。
黑子的心智遠超段銳的預料,這畜牲有手有腳,除了不會說人話,幾乎沒一個地方不像人,竟然連段銳的廚藝都學會了,山谷里三珍野味,被他吃了個遍,再過幾年,說不定就成精了。段銳真想把他的毛給剪了,看看這傢伙,究竟長什麼樣。
段銳對行氣之法越發純熟,消耗過甚時,也能隨意吸納天地間元氣,如此一來,段銳離氣感境中期的瓶頸越來越近了。境界有了,可無招可用,沒有功法,任體內真氣如何剛猛,也無濟於事。這也是現在段銳對自己最不滿意的地方。
午後,陽光正猛,段銳本想打坐練氣,黑子跟往常不同,蹲在段銳的身邊,又拉又拽。
「你這傢伙,今日吃得太飽,無所事事嗎?」段銳笑道。
黑子接連搖頭,抱著他的手臂就往院外拉。
「好好,我跟你走!」段銳被它拉著小跑了近百米,一直到山壁之下。
黑子將山臂上一堆藤蔓撥開,段銳才看見在這山壁之上,竟然有一條僅供一人側身穿過的岩縫。
黑子率先鑽了進去,還不忘對段銳勾了勾手指,然後才消失在光線的盡頭。
段銳也沒多想,側著身子就鑽了進去。他貼著石壁,小心地朝前挪動著,就這樣走了十幾米,那種憋屈的感覺消失了,四周一片開闊。
雙目精光一閃,一個空曠的洞穴出現在段銳的眼前,身前不遠處,一條石階盤旋向上,黑子兩隻眼睛賊亮,正在那石階之上沖段銳招手,示意他趕緊跟上。
沿著石階朝上爬了幾百米,眼前出現了一道石門,幾縷陽光從洞頂縫隙中射進石室,將石室當中照得大亮。
段銳吃驚地走了進去,這石室方圓千尺,說是石室,更像一間廂房,各式家具俱全,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各式的器皿,精緻無比。看來這石室的主人還是個講究人。
黑子四肢著地,幾步小跑,跳到那床上,搖頭晃腦地看著段銳,得意極了。
段銳笑罵一聲,心想,難怪這畜牲到了夜裡就不見了,原來一直睡在這裡,而自己卻只能睡在那破舊的竹屋內。
不一會兒,右角盡頭的石台上,一具骷髏引起了段銳的注意。
如今他已是見慣血腥的人,一副骨頭架子,自然不會害怕。他大大方方地朝那個石台走去。
黑子也從那床上跳了下來,直奔那石台而去,跳上石台的時候,它坐到了骨頭的旁邊,不知為什麼,尤為傷感。
段銳仔細看了看,的確是人骨沒錯,想來,他就應當是流雲谷的主人了吧,看來師父讓他來這裡,並非是因為他是此地的主人。也許只是他曾經來過這裡,而這裡與世隔絕,僅是讓段銳避開禍事罷了。
段銳見黑子不開心,問道:「黑子,他是你的主人嗎?」
黑子想也不想,重重地點了點頭。
段銳心想,那就難怪了,這傢伙的習慣跟人極為相近,又有一身上等的身法,段銳問了它多日,這身法是從哪裡學來,可它要麼不說,要麼就說一堆聽不懂的獸語。對此,段銳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看來,黑子身法過人,還會些粗略的拳腳,應當都是出自他主人的指點。竹屋中的那一副字也應當是他寫的。
段銳突然跪在那副骨頭面前,抱手道:「前輩,我不知你是誰,不過卻在你的山谷當中住了這麼些日子,今日又驚擾到你的亡魂安息,我在這裡向你賠罪了!」接連朝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額頭所撞之地的青石突然下陷,石台立時嘩嘩地升了起來。
洞中震動,嚇了段銳大跳,還以為快塌了,直到石台升起一米多高,這震動才停了下來。
石台下原來是掏空的,放上了三口古樸的大箱子。
黑子嗚嗚嗚地叫個不停,似乎很開心一樣,將這三口大箱子拖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