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銳墜地的瞬間,公孫千落的心如同被針狠狠扎了一下,理智告訴她,就算段銳做為公孫家新近招募的人才,但為了他與司馬家立刻翻臉,也是不值當的。
但女人從來都不會是理智的,正當她意鎖李世欽,準備出手之時,卻被公孫豹攔了下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公孫千落的笑容如花一般綻放。
只見段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像一頭凶光畢露的野獸,陰聲道:「李世欽,三招已過,今日你殺不了我,那將是你最致命的失誤!」
城內頓時暴發出那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
勝了?不,段銳並沒有勝利,但是他還活著,這比勝利來得更加有意義。因為不論是李世欽還是司馬天星,在他的面前已經有破綻了。
段銳兩次死裡逃生,對司馬家的人來說,是絕對的恥辱。
這就是一道心理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段銳也許就能憑藉這段傷痕,讓司馬一族永無翻身之地。
司馬天星何等驕傲?籌劃多年的大計,只因一個市井無賴而毀於一旦。這種失敗,他根本無法接受。
只見他怒容滿面,目光如刀,恨不能三兩下將段銳給活剮了,不過終是世家出生,擁有足夠的信心與魄力,一個小小的段銳又怎能成為他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呢?
只見他大手一揮,縱聲喝道:「退軍!」
戰鼓擂動,龍象大軍整齊劃一,如退潮一般,逐漸遠離石崗城。
司馬天星最後的目光落在段銳的身上,這當中沒有太多恨意,有的只是輕蔑!
可是,段銳卻像沒看見一般,饒有興致地看著隨司馬天星遠離的晏媚,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從哪兒來的呢?
先前段銳危難之時,一道感知之力將他籠罩,這氣息的確是從晏媚的身上散發而出。
段銳不知她的身份,自然不知那分擔憂從何而來。
「你這麼喜歡看,何不跟著她一起去,說不定她一高興將你煉成行屍,讓你陪著她一輩子!」公孫千落俏立在段銳身旁,冷言冷語道。
段銳苦笑一聲,「莫非二小姐知道她是誰?」
公孫千落點了點頭,面色凝重,「據傳,絕塵宮雲霓仙子入世,千魅谷的妖邪又怎麼落於人後,此女艷絕天下,妖媚之態更在風塵女子無法比擬,這等顫倒眾生的女子,不是千魅谷的傳人又會是誰?」話到最後,更是恨意十足,她早已猜到這個女人一定就是當初化作她的模樣,殺了司馬天星。念及於此,粉拳握得死死的,這個仇遲早要報。
晏媚?段銳腦中一炸,怎麼會眼睜睜讓她從自己眼前溜走?驀地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眼前一黑,只聞耳旁驚呼的聲音越來越細微,終是聽不見了。
段銳與李世欽之間足足差了一個境界,實力自然不敵。當那李世欽第一刀斬下之時,段銳本就已經受傷,不過神之行氣法奇妙之處就在於,療傷極快,瞬間讓他緩過勁了。
第二招搶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像李世欽這種老賊,那有什麼信譽可講?所以他絕不會只用兩招,所以第二招段銳強行逼出一個平手,此時真氣在經脈之中已然亂套。
第三刀使出,動用了龍氣,但仍不能彌補他二人之間的差距,於是讓他受了更重的傷。
只不過當著司馬天星的面,他一直硬撐著,絕不能讓自己倒下去。現如今落得個只昏不死的下場,已經很不容易了。
此時,龍象大軍已退到千米之外,石崗城的危機終於解除了。
石崗城門大開,百姓狂涌而出,歡呼狂吼,壓抑數月的低落情緒終於在此刻暴發,人聲如浪,好不熱鬧!
而石崗城的英雄,此刻已經倒了下去,無法與他們分享這一分喜悅。
凌風冷冷看著又目緊閉的段銳,負在身後的雙手緊握,心中怒火中燒,多年的計劃竟被這個小畜牲給攪黃,他若就這麼死了也就算,如果醒來,還得儘早剷除才是,否則又是一大禍患。
凌子天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此時摟著別的男子,如果那個男子比他更強,也就罷了,偏偏只是個無賴,為什麼?他有哪裡比不上這一無是處的小賊?
他父子二人的想法如一,段銳不能活著!
夜,石崗城主府中大擺宴席,為慶賀司馬一族退軍,石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