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刀散盡,寒意消退。
眾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場中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驚訝地半張著嘴,久久不知如何評價。
凌浩突如其來的指責,讓眾人回過神來,方才想起,死者本是代表司馬家前來談判的,卻被這小子給殺了,如此一來,公孫家與司馬家之間已經再無修好的可能。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刻,在場的貴族豪紳已經人人自危,對段銳的所做所為怒罵不已。
眾人七嘴八舌,場中頓時亂作一團,更有甚者已經祭出兵器,準備將段銳拿下。
武陽樓內的局面眼見著就要失控。
「給我閉嘴!」突來一聲大喝,震頭眾人頭暈眼花,尋聲望去,原是公孫豹突然發聲道:「石崗城如今還姓公孫,城戰乃是我公孫家與司馬家的事,你們若是怕死,趁早滾蛋,這小子現在是我公孫家的人,何需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傢伙說三道四,再也多說一個字,老子讓你們後悔被生出來!」
公孫豹現在才有一個城主該有的氣勢,他一直沉默著,被凌家的人壓得抬不起頭,如今突然爆發,倒讓凌浩一時沒反應得過來。
凌浩回過神來,「城主大人好大的威風,你可別望了,此城的城防之責在我凌家手中一日,我們就有權保護百姓的安危,絕不能因為公孫家坦護殺人兇手,而讓大家陪你們一起冒險!」
此許語帶雙關,乍一聽,只爭對段銳而已,細細品來,連公孫千落也不能倖免。
突然,氣氛變得極是詭異,四周的空氣突然躁動起來,旋風四起,讓那公孫千落一頭烏黑長髮隨風飛舞,飄然若仙,說不出的動人。
在她那絕頂的容顏之上,怒意已生,氣勢生來,讓眾人心中狂跳。
「凌浩,是誰給你的膽子對公孫家指手畫腳的?長老會把城防之責交於你,是讓你配合我公孫家行事,不是讓你中飽私囊,身為總管,五年間,收取入城百姓雜稅多達百萬兩銀子,請問,這是凌家主讓你做的嗎?」
公孫千落此刻再非那個柔弱的女子,而是獨擋一面的公孫家三小姐,無論智計膽識,均高人一等。一個小小的凌浩還不被她放在眼中。
樓中賓客聞言,譁然一片,那凌浩父子的所做所為他們不是不知,只是沒想到他們這麼黑。
段銳已經看了戚剛的屍體很長時間,直到那綠色光點沒入地面之中,他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這時,一道強大的意念將他緊鎖,氣海之中的小泥鰍立時低覺怒吼,讓他警覺地朝樓上戚剛出來的那間廂房望去。
只不過一瞬間,那道感知之力就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沒種的老王八蛋!」段銳暗罵了一聲,踏空飛上,來到公孫千落的身旁,輕蔑地看了凌浩父子二人各一眼,放聲道:「各位,司馬家此次乃是有備而來,豐饒與吳縣兩城的百姓遭屠殺數萬,這般大的事,你們難道不知道?司馬家的狗賊圖謀的絕非一城一地,而是整個月族。此時,再交誰出去,也於事無補。」
凌浩被揭穿,本就怒不可及,沒想到段銳又搶在他前面蠱惑人心,立時讓他火冒三丈,「危言聳聽的小畜牲,你當這城中之人都是傻子嗎?你不過就是想活命罷了,老夫現在就將你拿下,連夜送去給司馬天星,看看是否像你說的那樣!」
「你敢!」公孫千落與公孫豹二人同時大喝,看來已將段銳當成了自己人,說什麼也要保住他。
段銳心中暖暖的,來到二人身前,沖那凌浩笑道:「當著凌家主的面,你不敢,如今你把凌家的臉已經丟在了石崗城,撿,肯定是撿不起來了,至於你想做石崗城的城主,集軍政大權於一身,看來是不可能了,你問問凌家主,他有什麼把握來對付一個身懷冰元狂刀的小子?」
冰元狂刀的來歷段銳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西寒宮之名他當年可是沒少聽師父提起。既然刀法出自西寒宮,何不加以利用一番?
段銳心中七上八下,他說過,要向仇浪等人證明自己的實力,這才是他的第一場戲,別給演砸了。
他把玩著自己姆指上的扳指,笑容極是自信。
只見凌浩眼角抽搐,嘴唇顫抖,一股邪火憋在心中,不得發泄。
「二弟,交出你的總管令,連夜**內去吧,你已經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