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武心如明鏡,他的舍利不可能掉到墓中,就算從墓中挖出來的,真是羅漢舍利,為什麼要公開拍賣?
既然背靠二號首長,直接把舍利獻上去,警衛團的華一到華六,還有舞苓,隨便誰拿到舍利,都能突破為聖賢境界的高人,有他們鎮壓國運,豈不是更好?
可見這舍利明顯是扔出來的誘餌,不知道想讓誰上鉤。
但戴武又不能不來,就算明知道舍利百分之九十九是假的,但只要有一分可能是真的,有希望,他就必須來,不然真被別人拿到了,後悔莫及也是白搭。
說白了,現在的戴武就是凡人一個,受不住誘惑,管不住內心,「我見」、「身見」,等一切修來的東西,全都隨著武功的消失,養不住了,散掉了。
一路看著風景,順利到達香山,胡孝儒把車停好,戴武下車。
門前站崗的警衛例行檢查,看到戴武的時候,並沒有說話,但卻抬手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目視著戴武走遠,久久沒有放下手臂。
此刻戴武心中發酸,滿懷感慨,再次來到香山,已經物是人非。
他當警衛團長的時間不過半年,除了舞苓等人,根本沒有關注過其他下屬,別人卻記得他。
一路往乙區走去,但凡有巡邏的士兵看到戴武,全都會停下腳步,不言不語,抬手敬禮,目光中帶著敬佩,直到戴武的身影走遠,才再次巡邏。
路過當初和舞苓等人動手的訓練操場,牆壁上「苦練神功絕技」的大字依然醒目。
現在是中午,操場上空無一人。
戴武站在場外,掃視著操場每一處地方,回想著當初和舞苓等人打鬥的場景,這裡,有他的回憶。
隨著胡孝儒前行,到達四合院,胡老頭早就在等候,看著戴武弱不禁風的瘦弱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戴武,老頭兒對不住你,把你請出山,沒給你帶來榮華富貴,卻讓你變成這幅樣子,老頭兒我心中有愧啊」胡孝仁把戴武拉進屋,桌上已經擺滿酒菜,感慨的說道。
「學有所成,自然要保家衛國,不然要這一身本事有什麼用,現在好了,國家的恩情還了,我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沒看到外面的警衛見了我都敬禮麼」戴武開玩笑的說道。
「那是,戴大俠高風亮節,戴武這名字在香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的豐功偉績,警衛團的人都記著呢」胡孝仁也陪戴武吹起牛來。
「不過戴武,你怎麼一個人來了,不找點幫手麼?」胡孝仁問出心中的疑惑,你不帶幫手,怎麼搶舍利。
「這次拍賣只是走個過場,你買到了東西,未必能帶得出去,江湖中人那麼多,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大亂鬥,花落誰家,要看誰的能耐高明」胡孝儒接著提醒道。
聽到二人這話,戴武搖搖頭:「不管帶不帶人,結果都一樣,就算江湖中人再多,能抵得過南世尊麼,他不會看著帝都大亂的!」
一針見血,點出關鍵。
提起南世尊,胡孝儒爺倆面面相覷,隨後醒悟過來,此言有理!
沒想到戴武功力全失,但這腦袋瓜子真不是吹的,直接看穿事情的本質,下面的人再鬧,南世尊一出來,全都要歇菜!
「戴武,要不你來當官得了,就憑你這腦瓜子,還有你的名聲,走官場,保管你十來年時間,就能坐上最頂尖的位置」胡孝仁認真說道。
戴武聽到這話,哈哈笑出來,心中有些小得意,心情一下子就不再壓抑,變得開朗。
人嘛,都喜歡被人誇獎,被人捧,喜歡臉上有光,被胡老頭讚譽,戴武暗想:「咱也不是一無是處嘛,能讓胡老頭這麼奸猾的人相中,當真不容易!」
「勾心鬥角,我真不是那塊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只想找個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戴武夾著吃了幾口菜,與胡老頭碰了一杯,小喝了一口酒。
胡老頭也明白讓戴武當官是強人所難,酒足飯飽之後,胡孝儒爺倆都知道戴武此行的目的,見南世尊!
再次漫步在香山中,紅葉遍地,整個香山就像一片紅色的海洋,絢爛耀眼,放眼望去,那大片的楓林,宛如一大團燃燒的火焰,染紅了天際。
來到豐樺圓外,戴武站立,久久沒有進入,因為他知道,決定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