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十多天裡,陸槿實在是無所事事,幸好有次無意中得知藥王山莊除了對藥道、醫道均極為高明,連帶著對人體穴位也很有研究,這些穴位本就不是什麼不傳之密,胡遠航又是好為人師,陸槿稍露求教之意,胡遠航便將那些穴位圖畫了出來,給陸槿一一講解。文夢瑤有時也在一旁聽著,雖不輕易說話,但偶有出言,也均能讓陸槿心中的疑惑豁然開朗。陸槿此時也知道了那天那股炙熱的真氣是在足太陽膀胱經運行,只不過這兩股冷熱不同屬性的真氣因何而形成,陸槿卻還是沒有什麼頭緒。
吳羽在西平鎮逗留了三天,常來找陸槿喝酒聊天,除了最後一次之外,陸槿均是以茶代酒的,送吳羽上船的那天,文夢瑤終是為陸槿開了禁,讓二人暢飲了一番。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兩人倒頗為相得,只可惜陸槿要留在此地,吳羽又有他事急需趕回東都,不得不就此話別。
轉眼半個月過去,孫思源孫莊主回到了西平鎮,陸槿得知,忙趕去相見。剛進房門,就看見一位六十多歲的清矍長者坐在桌前,鬚髮斑白,面色紅潤。文夢瑤和胡遠航就站在他身後。陸槿毫不遲疑,上前拜倒,「多謝孫神醫救命之恩!」說完便連磕幾個響頭。
孫思源趕緊上前將他扶起,「呵呵,你就是陸槿?起來,起來說話!」,說完,他將陸槿扶起,上下端詳了一番。陸槿忙道:「晚輩正是陸槿,當日若不是神醫出手相救,晚輩早已葬身於魚腹之中,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孫思源笑著擺手,說道:「當初發現你並且把你從水中救起來的是她,要謝也得先謝她才是啊!」孫思源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文夢瑤,「老夫只是順手幫了些小忙而已。」
文夢瑤羞得低下了頭去,師傅在一旁,她不可擅自離去,只是連耳根都紅了起來。
陸槿不敢多看,又對著胡、文二人做了個揖,這些天三人早已慣熟,胡、文二人趕忙回禮,胡遠航起身說道:「這些天你都不知道謝了多少次了,我們兄弟相稱,即是兄弟又何必道謝呢?」
兩人相視而笑,孫思源對陸槿那日在他離開以後,忽然寒熱交替之事又詢問了一番,三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陸槿雖有些疑心與那殘卷的內功心法有關,但也不好說出來。孫思源雖是神醫,但在患者有意隱瞞之下,他也檢查不出陸槿身上有什麼不妥,雖覺陸槿體內真氣有些怪異,但江湖中各個門派內功心法各有不同,甚至某些大門大派內也分數種心法,就算孫思源見聞再廣也不可能盡知,且探聽他人內功心法本就是武林大忌,陸槿既然一切安好,他也就不再追問了。
等孫思源查完陸槿的身體狀況,胡遠航問道:「陸兄將來可有什麼打算?」
陸槿想了想,自己還得在這裡等母親回來,只是她來了,只怕還是要帶自己去馬伯那裡,那時自己豈不是個店小二的命?想到那天那個小二的嘴臉,心中有些煩悶,脫口答道:「我想學武功!」
胡遠航將大腿一拍,「好啊!我也想學武!」忽又想起自己的師傅就在一旁,忙續道:「但學醫是我畢生的心愿!」言畢,搖頭晃腦地對著孫思源諂笑。
孫思源對自己這個徒弟知之甚深,倒也不生氣,雖說胡遠航入師門早些,但他心性不夠沉穩,有時候又喜歡胡鬧,將來能得他衣缽的只怕是他的師妹文夢瑤。於是他笑著止住了胡遠航,然後對陸槿說:「我與顥天劍派的林峰長老素有交情,那顥天劍派雖不是天下四大門之一,在大江南北也是頗有些威名,五百多年前甚至有天下第一劍派的美譽,若你是想學武,我倒可以說得上話的。」
陸槿大喜,一揖及地道:「多謝孫神醫!」孫思源擺擺手手,「你先不要謝我,大門大派規矩甚多,你進了裡面,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林長老雖有長老之名,但平素卻是不怎麼管事的,在派中也說不上什麼話。你萬事還是要小心,別犯了門規,那可是要受罰的。」
陸槿此時哪會計較那麼多,連連點頭,只要孫思源答應下來方才罷休。孫思源又和陸槿說了會需要注意的一些事,幾人便都散去各回各屋了。
陸槿回到房裡,卻見燈光下坐著一人,正是自己的母親。陸槿這才想起,母親可是不希望自己練武的,不知剛才自己和孫神醫的話她是否聽到,訕訕笑道:「娘,你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