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姓陳,我都懶得跟你說一個字。」
劉小川嘚瑟的模樣,陳觀樓恨不得在對方臉上來一拳。
「你確定沒人造反?消息來源可靠?」
「騙你做什麼。我可以百分百確定告訴你,沒人造反,一切都是老皇帝臆想。」
劉小川非常篤定,陳觀樓半信半疑。
「老皇帝真有中毒?」
劉小川明顯遲疑了一下,「貌似,好像,差一點中毒。反正,太極宮內肯定發現了毒物。聽說,老皇帝一直憋著,憋著憋著人家瘋癲了,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會調兵進京。」
「太子如何?」
「太子是最大的嫌疑人。就算太子沒有造反,這一回也會被屈打成招,背負造反的罪名。沒救了!從太傅下獄,太子就沒救了。你到底要不要去侯府集合?」
「不去!侯府什麼態度,支持太子?」
「怎麼支持?大老爺不在京城,手裡沒兵,拿命支持嗎?」劉小川鄙視陳觀樓,竟然能問出這麼傻的問題。
陳觀樓捏了捏拳頭,「這些你都是聽劉管事說的?」
「嗯,有些是我自己想的。」劉小川嘚瑟一笑。
陳觀樓呵呵冷笑,果斷離開。迷霧剝開,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他去看望了大姐。大姐一家都很平安,蘇大誠果然消息靈通,早早安排全家人躲起來,避開了兵禍。如此,他便安心了。
但他並沒有急著回天牢,而是回家吃了口熱飯,換了一身衣衫,坐在院子裡備上酒水靜靜等待。
等到下半夜,齊無休拖著疲憊的身體翻牆入內,「累死了。」端起茶水咕咕往嘴裡灌。
陳觀樓瞧著他,問道:「熬了幾天?」
齊無休比劃了三根手指頭,「整整熬了三天,一會借我一張床。有什麼事你快問。」說完,打了個哈欠,眼淚都下來了,困得隨時都能睡過去。
「現在什麼情況,外面依舊亂糟糟的,神器營的人還在大街上亂晃,隨意殺人。就沒人管管?」
「管不了。」
「你們錦衣衛幹什麼吃的?」
「呵呵!」齊無休又灌了一杯茶水,這才說道:「我們現在也很為難,沒有宮裡頭的命令,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到底誰在造反?」這個問題陳觀樓問過好多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說辭。
齊無休愣住,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我只能告訴你,太子被囚禁在東宮。」
「東宮侍衛呢?」
「就守在東宮宮門內外。」
「還有別的情況嗎?」
「神銳營將整個東宮包圍了起來。」
「沒打起來?」
「太子制止了東宮侍衛。但是,最終會不會打起來,誰都說不準。」
陳觀樓垂眸深思,心情難以言喻。
如此瘋癲的皇帝,為啥朝臣不乾脆趁此機會,將其拉下馬來。難道朝臣當中,就沒有一個人能說服那幫官兵反正?就沒有一個人有威望調動大軍?
「朝臣什麼態度?就眼睜睜看著,繼續縱容神器營禍亂京城?這是在動搖根基,他們難道不清楚。」
「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朝臣們現在就在宮裡頭,就在太極宮宮門外。陛下一意孤行,一口氣砍了七八個臣子的頭。哎」
說完,他一口悶了一杯酒,心情鬱悶得不行。
「老皇帝到底想做什麼?」陳觀樓問道。
「廢太子!」
齊無休一聲哀嘆,表情麻木,眼神絕望地令人想哭。
「再耗下去,我擔心太子一黨的人能被陛下殺光。」他悲痛地說道,不忍直視。這差當得身心俱疲,卻又無能為力。
「何至於如此?太子殿下難道犯了十惡不赦的大錯,非要廢掉?」
「我不知道。很多內情,我也只聽說了隻言片語。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內情,估計永遠都不可能大白於天下。」
齊無休睡著了,睡夢中還皺著眉頭。
陳觀樓望著北邊,望著皇宮的方向。就在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