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位五十年,你們竟然就用區區二十萬兩,將陛下打發了。荒唐!」
邱德福一臉痛心疾首,憤怒無比的樣子。
「那你說多少合適?邱公公也該考慮一下戶部的困難。眼下處處都要用錢,除了陛下的喪儀,之後還有新皇登基。這可都是眼下要緊的事情,都是要花錢的。」
李良程還沒說新皇登基,照規矩要封賞一通。比如在外統兵的平江侯肯定是要封賞的,還不能薄待。在場的重臣,有一個算一個,也要封賞。三大營那邊也要有所表示。
以及皇親貴族,勛貴世家。
粗略一算,前前後後至少得準備一百萬兩。
短時間內花費一百萬兩,這對朝廷財政是極大的負擔。尤其是南北都在打仗,偏偏現在又是青黃不接的季節,還要預備著賑災。
千頭萬緒,豈能憑邱德福一句話,就定下國家大計。
給邱德福面子,都是看在他伺候陛下多年,又是大內總管,手裡頭有可能捏著陛下的詔書,掌控著傳國玉璽。別真當自己是人物。
政事堂若是翻臉,邱德福屁都不是,就是一介奴婢。身為奴婢,就該守著奴婢的本分,莫要越界。守著本分,大家面上好看,也能體面。
邱德福聽懂了李良程的言下之意,要麼合作,要麼掀翻桌子,叫他當個光棍大內總管。
他咬牙吞下滿肚子的怒火,「李相言之有理。朝廷困難,的確不宜大操大辦。這樣吧,戶部出十萬兩,內帑再出十五萬兩,好歹讓陛下風光體面的離開。若是你們還不同意,咱家不得已只能將後宮幾位娘娘,以及將宗人府的大宗正請出來,大家好生聊聊。」
在場的朝臣,沒人希望大宗正露面。一旦大宗正露面插手,意味著新皇冊立又多了變數,多了一方勢力角逐。人越多越混亂。
大家只想著快點確定老皇帝的喪儀,然後抓緊時間商量出皇位繼承人。陛下下葬的時候,不能沒有新皇送葬,絕對不可以出現這樣的簍子,會被天下人唾罵的。普通人家出殯,都得有個頂門立戶的男丁出面,皇室總不能連普通人家都不如吧。
於是乎,李良程帶頭,同意了邱德福的要求。
二十五萬兩,用作老皇帝的喪儀。
哎,老皇帝死得太過突然。要是晚幾個月,拖延到夏糧入庫,戶部有錢的時候,必能風光大葬。
畢竟是在位五十年的帝王。
喪儀確定,王爺皇子們也被通知到位,紛紛趕到寢殿面見老皇帝最後一面。一時間,滿屋子的孝子賢孫,哭聲震動。
之後,等到局面基本控制住,才安排人去敲鐘,通知天下人,皇帝殯天!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終於得到消息的趙明橋帶著一幫信徒衝進了寢殿。
「死了?」
「哈哈,終於死了!陛下殯天!」
「讓開,我等要親自確認一番。」
「放肆!此乃陛下寢殿,豈容爾等撒野。」
「趙明橋,管好你的人。這裡是皇宮,你是朝廷命官,成何體統。」
「趙明橋,你敢玷污父皇軀體,本王和你拼了。」
「趙明橋,父皇就是被你害死的。你罪不容恕,你該死!」
王爺皇子們知道大幕正在緩緩拉開,人人勇於表現,生怕慢一步,就被人搶先,失去皇位寶座。
此刻,他們將目標全都對準了趙明橋,這人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不狠狠抽打,都對不起送上門的機會。
「哈哈哈國朝幸事,國朝幸事啊!」趙明橋放聲大笑,絲毫沒將他人的威脅放在眼裡,「諸位王爺皇子們,你們得感謝本官。若非本官據理力爭,振臂一呼,上天怎知我等的願望。上天了解我等的訴求後,於是收走了陛下的性命,讓陛下魂歸極樂。如今,陛下薨逝,爾等終於有一爭之力。我在此,再問一次,哪位王爺皇子能背負國朝重任?只要你們肯站出來,大聲的告訴所有人願意背負重任,我趙明橋必定竭盡全力支持他登上皇位。」
一番話極具煽動性和誘惑力。
不得不說,趙明橋掌握了傳銷的精髓,知道什麼樣的話術才能打動人心,什麼樣的話術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