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譚交先是在常山和中山來往交易,主要就是走商賣我們黨的特色產品。
包括改良的農具,便於儲存的部分特色小吃,只要是中山沒有的,他都帶點兒過去。
又從中山國買進糧食物資到常山,中間還和在下曲陽的張寶聯繫過,張寶拿下下曲陽也有譚交和我們黨的功勞在裡面。
不過下曲陽主要是黃巾的地盤,譚交也只是放了幾個聯絡點在裡面,沒有過多干涉黃巾的發展。
往來中山多次之後,譚交物美價廉,商品稀奇好用的名聲也在中山打響。
引起了無極甄氏的注意,倒不是看上他了,或者他有什麼威脅。
他一個十來人只敢在百十里內跑跑的小商隊,還不夠格影響甄氏的生意。
曾家主要是看上了他的產品,找他問能提供多少量。
最後一番運作,譚交掛靠在甄氏巨輪上開始往邊境和南方到處跑商。
去草原換過沒人要的羊毛,買過牛羊,也被馬賊追殺過幾百里。
去涼州看過大西北風沙里的漢子農時務農當兵守糧食,閒時化身為匪黑吃黑。
甚至去過羌族大雪山下的部落里,看到了部落間的原始廝殺,很難想像曾經他們和華夏同根同源,卻因為生存環境,回到了原始部落時代。
生活水平回去了,武器水平卻發展到了鐵器,這樣的後果就是,部落間殺人更更快了。
如果硬要說有優點的話,就是戰爭死人快了,戰鬥結束得早,物資損失少的情況下,勝利者還是願意多接受一點奴隸的。
邊境人民過得很慘,你以為內地州郡的人民就過得好嗎?
譚交對此擁有絕對的發言權,因為他想在饑荒地區平價賣糧,被甄氏警告了,準確來說不止是甄氏警告了他。
因為他賣出第一批糧食之後,甄氏商隊的管事就找到他,讓他要麼跟著其他商家漲價,要麼撤下甄氏的旗幟。
並且還點了一句,你對面是四世三公的袁氏的糧店,他們都買不到低價糧,你能買到?
譚交無法,只能跟著糧商漲,在乾旱最嚴重的青州,糧價一度達到了恐怖的一斗二百錢。
這個價格別說百姓吃不起,報出這個價格的時候,譚交都要找個結實的木屋躲著,他怕太陽打個閃電下來,活劈死自己。
至於為什麼青州靠海的地方那麼多,人們都不去近海的地方捕魚,在看到守著捕魚點的軍隊之後,譚交恍然大悟。
從國法上來說山澤全部是有主的,沒有封給軍功貴族的,就歸大漢國庫所有。
不管你想到了什麼活路,只要你不是貴族,收稅的人總能精確找到你,給你上稅,比土地稅更重的重稅。
所以人們寧可餓著肚子等等不到的賑濟,也不願意消耗五條魚的體力去給地主老爺們抓0.9條魚,自己得那剩下的魚鱗。
南方的荊揚雖然沒有整州整州的出現旱災,但是東邊日出西邊雨卻不是好風景,相距百里的兩地這裡洪澇,那邊乾旱。
這種景象第一次讓譚交深刻理解了黃平那句,旱災有時候伴隨著的不止是蝗災,還有最不可能的洪澇。
「南方有沒有瘟疫的跡象?」
黃平出聲打斷了譚交的感嘆,畢竟是連張仲景一家都差點兒團滅的瘟疫,黃平真的挺緊張的。
這次瘟疫持續之久,波及面之廣,恐怕是史上最大的一次,加上亂世,災民流動,人傳人現象尤為嚴重。
可能建安年間統計人口不足千萬的主要原因就在這場瘟疫大流行裡面,戰爭造成的直接死亡都得往後稍稍。
「暫時沒有,因為幾次報紙的發行,加上深入各地的黨支部帶頭,人們在生存之餘,還是培養出了一定的衛生意識。
降低了最底層爆發瘟疫的概率,就是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