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說道。
「王爺,奴才既以身許國,縱使為大清肝腦塗地亦在所不惜,又豈懼此些許危險!」
范文程說道。
「先生……」
多爾袞激動地抓著他肩膀說。
當然,他也就是說說而已,他巴不得范文程能勸降黎玉田呢,這樣他至少可以算凱旋,然後立刻回師走西路出關,趁李自成被吳三桂拖在山海關,以最快速度抄後路攻下北京,全是騎兵的他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別說李自成不可能知道他的行動,哪怕就是知道了,憑藉雙方速度上的差距,他也能保證搶在前面趕到北京。說到底他早想這樣幹了,只不過他損失慘重卻無功而返太丟人了而已,能夠勸降寧遠至少算收穫,於是大清忠誠的好奴才范文程,就這樣告別他敬愛的睿親王,然後前往寧遠去干他最拿手的工作了。
他到達寧遠城下說明自己的意圖之後,黎玉田倒是很爽快地把他放了進去。
「投降?」
黎玉田饒有興趣地說:「你是怎麼覺得我們有投降可能?」
「黎公,明室無道,天下以至土崩瓦解,大清主聖臣賢,實乃天命所歸,黎公與諸位將軍棄無道而歸天命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范文程笑著說。
「你的臉怎麼回事?」
黎玉田問道。
「呃,從馬上掉下來摔的。」
范文程說道。
「哈哈,我還以為被你們主子給打的呢,聽說你連老婆都被多鐸給奸了,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你這臉皮也算是厚的了,怪不得聖上說你這種人是賤骨頭,為奴上癮一天不挨主子的皮鞭就感覺渾身難受。」
黎玉田說道。
「呃,謠傳而已。」
范文程尷尬地說。
「謠傳也罷真得也罷,你總不會覺得就憑你剛才那話我們就會投降吧?玩弄唇舌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了,本官雖然不才,那也是進士及第的,你一個生員還是不要貽笑大方了,拿出點實實在在的東西來。」
黎玉田說道。
范文程又尷尬了一下,這可是他一輩子的痛啊,他在心中憂傷了一下說道:「睿親王承諾若黎公歸順我大清,那麼一切依照三順王例,封黎公為義順王,封唐曹二位將軍忠順公和仁順公,以三位所部單獨設一旗,由三位世代掌管,並賜將士銀五萬兩,其他軍官可由三位單獨列出,各封以世襲職位,當然,三位若另有其他要求,睿親王寬仁大度肯定也會允諾的。」
應該說這條件很可以了。
畢竟這種時候和當初尚可喜等人投降時候不一樣,那時候大明才是正統,滿清只能算北方一個小蠻夷部落,但現在明朝連北京城都丟了,北方幾乎全都已經落入李自成之手,多爾袞還能開出這樣的條件,的確足夠稱得上慷慨了。
黎玉田在那裡用手指頭敲著桌子,范文程則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我們聖上是不是在你們境內玩得很開心?」
黎玉田突然說道。
「沒有,貴君自從逃離寧遠後便隱匿山林,至今我們也沒能找到他。」
范文程說道。
「哈哈,我就說嘛,以聖上的脾氣出去肯定不會讓你們過安生日子的,你就不用嘴硬了,說說是燒了錦州還是燒了連山,以他的速度估計還燒不到廣寧,你們死多少人了,幾百還是上千?你們運回錦州的大炮不會又中途被陛下給砸了吧?你們有多少村子被陛下給屠了?多爾袞的糧食被燒了沒有?是不是瀋陽的那些旗主們受不了了?話說換成我也受不了,為一個毫無價值的寧遠死了快上萬人了,明明南邊有一片花花世界可以探手拿來,卻非要在這裡和我們死磕下去,你們八旗健兒的命真是太賤了。」
黎玉田說道。
他一聽多爾袞的開價,立刻就猜到清軍後院起火了,就皇上那戰鬥力要是在滿清控制區放開手燒殺,那無異於一頭猛虎放進了羊圈裡面,那是堪稱一場災難的。
「黎公說笑了,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范文程說道。
他知道要麻煩了,他沒想到這個前遼東巡撫如此狡猾,居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