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算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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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啊」
不曉得身在地府的她到底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想來是地府掌握著某種他所不知的技術,畢竟地府可是所有人的終點。
在河邊放完燈之後,陸安康也便早早的回去,休息了一晚上之後,次日醒來,幾口飯菜下肚。
也就準備上路了。
只是剛出了門口,那小二牽來自己的馬,交給自己之後,便轉身去轟走賴在門口的一個卦攤:「都說了,這個地方不讓擺攤!不讓,你耳朵聾了嗎?」
那算卦的聲音渾厚的說道:「小伙子,我瞧你今日有血光之災啊!」
小二怒道:「你才有血光之災呢?有的話,我叫你爺爺!」
忽然間,只聽見嘭的一聲響。
陸安康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只瞧見那小二額頭已經多了一塊傷疤,而他對面則是一個蓄著鬍鬚的卦師,年齡看上去也不小了,但從他手裡面拿著掛著血鈴鐺來看,怎麼還是這麼衝動呢?
卦師指著那小二額頭的傷疤大笑道:「我就說了有血光之災吧!」
那小二憤怒的掀翻了卦師的卦攤,然而那卦師竟直接拋下的卦攤自己一個人小跑著溜走了。
從他溜走的腳法上來看,他倒是懂一些功夫。腳步輕盈,身姿敏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那小二只得把怒氣出在那卦攤上面,不斷將卦攤捶打,砸爛,踩爛。
直至又一個卦師模樣的老頭過來之後,滿臉驚訝的制止道:「小兄弟這是幹嘛?為何要拆了我這卦攤?」
小二不說二話,直接撲上去,二人扭打起來。
陸安康已然看明白了這場矛盾的前後,不得不說那跑掉的卦師也真是夠無良的。
隨即駕馬朝著城外而去,雖然是平民,但是有人皮路引偽造出來的身份,所以陸安康出入撫州城並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何出了一點岔子。
「為何不能通過?」陸安康瞧著攔著自己的城門兵,那兵不耐煩的指著陸安康身後說道:「你這才一個路引!」
可我就一個人啊?
陸安康回頭一看,剛才那跑掉的卦師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馬屁股後面,不斷指著陸安康,意思是——我們是一路的。
陸安康驚奇的瞧著他,他本來想拆穿他的陰謀,可是最終咽回到肚子當中。因為這樣一個不知道何時何地竟悄然無聲落到自己身後卦師顯然不是一般人。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多一個朋友遠比多一個敵人要搶。
陸安康再度往懷裡面掏了掏,故作鎮定的說道:「抱歉兵爺,昨晚酒喝多了。還有點迷糊,將人皮路引提供的新身份遞給那兵爺的同時,陸安康還在底下夾了一點碎銀。兵爺滿意的看了看之後,便讓兩人過了門卡。
出了城門,陸安康本欲直接詢問卦師的時候,便忽然感覺到胸前人皮路引傳來一絲異動。
他本能拿出剛才那人皮路引偽造出來的路引身份,看了看只見那人皮路引上寫道:【無名人士】。
這都能通過關卡?
顯然不會,定然是人皮路引做了什麼偽裝,應該是不讓自己看見。
人皮路引會是隱藏了什麼呢?
難道身邊這個卦師還是什麼重要人物不成?
陸安康出了城門之後,將馬停在路邊,看著跟在身後的卦師,他並沒有直接詢問那卦師的身份,只是開口說道:「我此去蒙古草原,會途徑一些州城,若是順路,你可以跟著我」
卦師笑道:「你就不問問我名字嗎?」
陸安康輕笑一聲:「順路而已,我又何必在乎你是誰?」
「你樣子看上去不高冷,怎麼說起話來倒是挺高冷的?」那卦師衝著陸安康揮揮手:「咱倆不順路,我就是想鑽空子出城而已,現在城已經出來了,便不打擾了。」
說話,轉身溜走了。
這一次,他沒有掩飾自己腳下的功夫,只是頃刻,身形輕盈的他便消失在了自己壓根前。
陸安康也沒多留,這世上相遇是一種緣分,卻也是一種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