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望著洛陽的城牆,嘆了一口氣,洛陽城牆在隋朝裡面不算最高,比不上西京長安,但是它的堅固程度卻不是長安能比擬的,他們已經連續進攻三天了,卻沒有絲毫的起色,士兵們的傷亡倒還可以接受,但是士氣卻成了一個問題。
「將軍,我們不能繼續在洛陽城下這樣耗下去了,再耗下去朝廷大軍就要將我們包圍了。」
對於李密的勸言,楊玄感一時拿不定主意,洛陽城高三丈八尺,厚度超過六丈,隋軍雖然人數不足,但是他們自己的部隊也不是很多,洛陽城實在是太大了,他們沒有辦法從四面八方向洛陽圍攻,加上起兵倉促,加上大軍之前沒辦法拿下臨清關,致使作用大批糧草物資和龍舟的楊玄感不得不放棄這些物資,從汲郡度過黃河繞道,這樣一來他們有限的運載工具只能儘可能多的搭載人員和糧草,沒辦法搭載太多的攻城器械。
「要是我能把黎陽的投石機帶出來就好了,那樣的話洛陽城就不會成為我們的難題了!」
楊玄感望著巋立不動的洛陽城,憤憤的說道,其實他的心裡知道,以洛陽城的堅固,即便是讓他打破了外城,可是依舊奈何不了內城,這座城市是他的父親一手修建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上春門的城樓上,越王楊侗和劉志兩人正在城樓上觀戰。
「先生,我已經依你之計派人給駐守西京的三弟去信求援了,西京距離洛陽不過七百餘里,若是騎兵晝夜兼程的話,最遲後天下午就能抵達了。」
楊侗雖然第一次見這麼大的戰爭場面,但是卻表現的十分淡定,因為他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很安全,叛軍威脅不到他。
劉志輕搖羽扇,說道:「殿下你所做不錯,不過眼下光有這些還不足以擊潰叛軍,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楊玄感八成會在今夜撤軍,我們不能一直等待援軍,自己也要主動出擊,這樣的話殿下在陛下那邊才會獲得更多的關注。」
楊侗有些迷茫,問道:「祖父一直不喜歡我父親,如果我們擅作主張,將洛陽城丟失了的話,祖父肯定會更加生氣的,先生,我們要不要穩重一點?」
楊侗的父親是元德太子楊昭,楊昭只活了二十二歲就死了,他去世的時候楊侗不過才三歲,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正式因為他的父親去世的早,因此祖母蕭皇后才會對他們三個孫子格外的照顧,為他們聘請了最好的老師,對他們十分的關愛甚至是溺愛,但是隋煬帝楊廣卻對他們三個十分嚴苛,這讓三兄弟總是小心翼翼的,總以為是自己祖父以為父親的關係不喜歡自己。
「殿下,燕王殿下一直跟隨在陛下的身邊,無論到哪裡都會帶著他,殿下難道還不明白麼?陛下並不是不喜歡你們,對你們嚴苛是因為他對你們的期望很大,因此你們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如今天下將亂,陛下大軍受阻於幽州,如果我們不能儘快的穩定住洛陽的局勢的話,只怕東征大軍將會不戰自亂,到時候陛下的處境可就危險了,至於殿下擔心洛陽的安全問題,這一點倒大可放心,河南令達奚善意、贊治裴弘策已經率領一萬五千大軍向東都方向馳援來了,預計今晚就能到,我已派人給他們傳信,讓他們配合我們的行動,叛軍人數雖多,但是大多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懼,只要製造出大的聲勢,令其軍心震動,我們便有很大的勝算。」
楊侗聽後這才放下心來,其實劉志還有一事沒有告訴他,那就是他已經給駐守在河東的魚俱羅下令,讓他調遣五千騎兵渡河馳援,而這支部隊將會是他們的一支奇兵。
魚俱羅武藝高強,一身刀法獨步天下,他的徒弟宇文成都是天下第一猛將,而他本人也是萬人難擋的勇將,不過他的命有點不好,老是被煬帝猜忌,一開始在豐州當總管的時候,就因為自己弟弟的原因被煬帝召回身邊來解除兵權,魚俱羅心中懼怕,以為是自己觸怒了皇帝,於是帶著禮物去結交王公大臣,尤其是楚國公楊素,而楊素是當朝元老,在朝中在軍中都有龐大的實力,這使得煬帝心中不安,對他猜忌很深,本來作為邊疆將領,私下接觸當朝司徒就不合適,又恰逢這個人是煬帝最忌憚的人,引起他一怒之下將魚俱羅革職查辦,丟進了監獄,後來雖然很快就放出來了,但是心中卻始終有芥蒂,本來他東征高句麗的時候是打算將魚俱羅待在身邊的,但是恰逢國內的局勢不穩,魚俱羅於是被他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