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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時,已是四更時分,霍柔風困得直打盹兒,卻還捨不得回去。她走路搖搖晃晃,隨時都能一頭栽到地上呼呼大睡,街上的行人依然很多,看不到拉腳的轎子和騾車,展懷索性把她背了起來。
阿全和阿有遠遠地跟在後面,兩人面面相覷,要不要上去幫忙呢?
幫什麼幫,能忙嗎?
當然不能!
於是他們只好眼睜睜看到展懷把霍柔風背到了紅賓樓。
展懷連門都沒進,把霍柔風交給鑲翠和嵌碧,便就匆匆忙忙走了出來。
出了門,他摘下臉上的龍頭面具,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那裡,仰頭望向二樓的一扇窗子,直到窗子裡明亮的燈光換成微弱的昏黃,展懷這才施施然地往總兵府的方向走去。
阿全和阿有連忙從暗處跑出來,跟在展懷身後,九娘子並非纖纖弱質,五爺大老遠地把人背回來,連口熱茶都沒喝上,不對,連門都沒能進去,苦啊。
霍柔風一覺醒來,上午已經過去大半,她躺在床上,模模糊糊覺得有點兒什麼事情要告訴展懷。
她坐起身來,讓鑲翠給她擰了涼帕子擦擦臉,腦袋變得澄明起來。
哎呀,謝思成在榆林!
她光著腳跳下床,嚇得鑲翠和嵌碧連忙把她重新按回去,她急急忙忙洗漱了,換了衣裳就去了總兵府。
阿有看到她來了,連忙帶她到後衙等著,展懷在前面談公事,一時半刻閒不下來。
霍柔風在老銀杏樹下無聊地轉著圈圈,今天是正月十六,街上依然很熱鬧,可是總兵府的後衙里也依然冷冷清清。
冬日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冠灑到身上,半明半暗,幾隻麻雀落到樹枝上,好奇地往下張望,霍柔風跳起來,衝著麻雀做個鬼臉,麻雀撲楞著翅膀飛走了。
霍柔風便又蹲在地上看螞蟻,唉,這裡冷清得連一隻螞蟻也看不到。
阿有見了,怕她凍著,勸她到屋裡等著。
霍柔風眼睛眨了眨,阿有撩開了內書房的帘子,霍柔風卻一頭鑽進展懷的臥房。
展懷住進來時,便沒有想過會有長輩過來,因此他一來就住了上房。鍾夫人從福建過來,是為了霍柔風才來的,見霍柔風沒在這裡,便就沒有打算住下,沒有讓他騰出上房,在廂房裡將就一夜,次日便去了馬場。
因此,展懷便還在正屋裡住著。
正房的堂屋用來會客,東西各兩間次間,展懷住在東次間,西次間便是他的內書房,也是真正用來會客的地方。
儘管霍柔風在這裡住過一陣子,可卻從來沒有進過展懷的臥房,今天她也是忽然好奇起來,想看看展懷睡覺的地方是什麼樣的。
一進門,她果然失望了。
屋子裡收拾得整整齊齊,可是怎麼說呢,整齊得不像是在家裡,而像軍營。
屋子一側居然還有個兵器架子,擺著刀劍和長弓,霍柔風都替展懷擔心,萬一半夜做夢,睡得迷迷糊糊用刀劍把自己傷了可怎麼辦?
兵器架子旁邊掛著兩身盔甲,她好奇起來,走過去仔細觀看。
盔甲保養得很好,擦拭得鋥亮,可是仔細一看,上面橫七豎八都是刀劍砍劃的痕跡。
甚至有的地方一看就曾經修補過。
甲冑堅固,如果不是被更加堅韌的利器所傷,是不用修補的。
可想而知,如果那些刀劍沒有砍在鎧甲上,而是砍在展懷身上......
霍柔風不由打了個冷顫。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這些年來,她從未聽展懷提過有沒有受傷,她也沒有問過,在她的心中,展懷是不會受傷的。
直到親眼看到這些甲冑上的劃痕之前,她全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展懷又怎能不會受傷呢?他是血肉之軀啊!
霍柔風輕撫著鎧甲上的劃痕,眼睛有點酸,她是不是太過粗心大意了呢?
她和展懷定親了,她是他的未婚妻子。
妻子兩個字忽然蹦出來,霍柔風自己都嚇了一跳。
呀,九爺要給人家當妻子了!
她搬了椅子,坐在鎧甲旁邊,開始考慮關
第五三二章 攜手欲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