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衙門裡也清閒了吧。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就要休沐了,官員們一年裡假期最長的時候。
「哪裡,忙得不可開交,都不能按時下衙,每天都要忙活到一更時分,今天我們二人是假借要給同窗送行才出來的。」一名官員說道,口氣里都是悻悻。
「我以為只有我們六部忙得團團轉,沒想到大理寺也如此,莫非真有那麼多的案子要趕在年前結案的?」史原很好奇,人之常情,都要問一問,這也是一種關心。
「實打實的案子倒是沒有,就是新君登基,想要史大人也懂的,就是把那些沉年的卷宗全都翻出來,將涉及到的人捋一遍。」
「涉案的人,不是早就辦理了?」不在其位不謀其職,史原不明白也能理解。
「史大人不知,這裡指的涉案之人並非真正涉案的,打個比方吧,有個案子裡提到了,某位犯官是從江西調進京城的,那麼他能進京總要走門路吧,他是走的何人門路?若是這人當初已被牽連也就罷了,若是沒有,那麼就要登記在冊,報到上面去,是統一清查還是單個清查,這就是上面的意思了,我們只是做些案頭小事而已,也是最繁瑣的。」
二百兩銀子在手,過年足夠了,官員心頭略松,話也就多了起來。
「原來如此,那是真正辛苦,天氣越來越冷,整日操勞,二位大人要保重身體啊。」史原拿起茶壺給二人把茶滿上,又叫來夥計,添了兩碟點心。
只一位官員也嘆了口氣,道「想一想,還是先帝在的時候最輕鬆,有案子就辦,沒案子時就是上衙下衙,閒來無事,還能去湖邊垂釣、山間賞花,雖說內閣也常有吩咐,可那是內閣,真若是不想做,前面還有顧大人頂著,可現在這是皇上啊,而顧大人唉。」
他口中的顧大人是前任大理寺卿顧嶺南,顧嶺南與趙旭是同科,二人私交甚好,趙旭被遣至江蘇後,顧嶺南便稱病致仕了,在返鄉的路上遇到意外,身首異處了。
聽到這位官員提到顧嶺南,史原像是忽然想起來,問道「聽說顧大人遇到土匪了?」
那位官員連忙四下看看,壓低聲音道「顧大人祖籍廣東,南下哪有那麼多的土匪?何況他走的是官道。」
「也是啊,南下官道上若是常有土匪出沒,要劫也是劫那些豪商,莫非顧大人是被仇家」史原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不就是仇家啊,原本我們也不知道,這次梳理那些舊案才知道,當年顧大人可是郭首輔親自吩咐調到京城的,而且一來就是大理寺,有幾個外官進京能進大理寺的,至於顧大人與趙首輔,那都是最近幾年的事,真若算起來,顧大人應是郭首輔的人,所以說,顧大人的仇家是誰,史大人還想不到嗎?」
史原嚇了一跳,嘴角動了動,想說可還是沒敢說出來,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展」字,寫完了,就慌忙用衣袖拂去,桌面上只留一道沒有擦乾的水漬。
「史大人睿智啊,不過我們私下裡猜測,顧大人已經致仕了,那幾位爺倒也不至於會斬盡殺絕,十有八、九是下面的人,想要溜須拍馬,殺了顧大人,給那幾位爺解解恨、消消氣。」
官員口中的幾位爺,自是指的展家兄弟,最近兩年,展忱渡江,展懷擁兵,細細想來無人令人膽顫心寒。
史原嘆息,神色戚然,道「顧大人在位多年,即使無功亦也無過,這樣的人死得不明不白,上面不去詳查,反倒是翻騰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唉,難為你們大理寺各位大人了。」
「可不是嘛,您說吧,荊陸死了多少年了?在他死前也早就離開京城了,他的事有何好查的,再說,現在連赫剛都找不到了,還查什麼荊陸,錦衣衛的事,我們大理寺能查出來嗎?」另一位官員忿忿說道。
「荊陸?荊陸是哪位?」史原茫然,仔細在腦海中搜尋,忽然哦了一聲,道,「想起來了,這是上一任錦衣衛指揮使吧,一品大員,讓二位笑話了,年代久遠,史某竟已忘記了。」
「何止是您忘記,我們也不記得了,當年荊陸在京城時,我們可還沒有入仕呢。眼下卻讓我們查他,還是詳查,說出來也讓史大人樂一樂,就連荊陸睡過哪位姑娘,也要查呢。」
「啊?」史原吃了一驚,這次是真的吃驚,不是裝
第七零四章 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