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雨瀟寒伸出胳膊接觸到牆壁的瞬間,那灘黑血如同有生命般的匯聚在了一起,在牆上逐漸形成了一個女人的影子,隨後又一股腦的順著她的胳膊,像毒蛇一樣纏繞住了暮雨瀟寒的身體。
很快,她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暮雨瀟寒秀眉緊蹙,額頭滿是冷汗,身體也劇烈的顫抖著。江離看得出來,她正在努力忍著痛苦,暮雨瀟寒的臉色在這個時候變得無比慘白,就連嘴唇也被她咬出血了。
「你怎麼還不出手啊!」此時他看著一旁的阿贊威,不由著急了起來:「她現在很痛苦,快點救人啊!」
「不行,厲鬼還沒有完全上身。」阿贊威攥緊了雙拳,神色看上去竟然也充滿了緊張。這件事成功的概率並不高,一旦儀式失敗,那個女孩被厲鬼徹底占據身體,就連阿贊威也沒有把握可以打敗對方。
此時暮雨瀟寒已經癱坐在了地上,她白皙的面頰以及脖頸處布滿了猙獰的筋絡,那些青筋如同樹根一般縱橫交錯,幾乎布滿了她的右半身。她喘著粗氣,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所浸透,就連黑色的長髮也黏連在了一起,看起來非常痛苦。
「還要多久?我們能不能做些什麼?」就連老魚乾也快看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暮雨瀟寒一定會被折騰死的!
「什麼都別做,就這麼看著。」阿贊威緊盯著對方的面容,只見她原本美麗的五官之下,隱約開始出現了另一張無比猙獰扭曲的臉。
「撐住,很快了!」牧歌注意到,牆上的黑色血液已經基本快要被暮雨瀟寒吸收完畢了。
此時此刻,她的面容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原本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經只剩下了白色,而原本嬌嫩的肌膚上則布滿了青黑色的條紋,暮雨瀟寒張開了嘴,嗓子裡發出的卻是完全不屬於她的聲音。
「如果她被厲鬼完全侵蝕,那麼只能在借屍還魂之前殺死她了。」阿贊威說道:「我想,她應該也做好了赴死的覺悟。」
聽對方這麼說,蒂娜也死死的攥著拳頭,在內心替暮雨瀟寒祈禱著。
挺住啊,千萬別被厲鬼壓下去啊……
江離第一次感覺自己在任務中如此沒用,竟然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姑娘在自己面前受罪,作為一個大男人,卻只能站在邊上替她打氣。眾人從未感覺過時間是如此的漫長,如今的一分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煎熬,跟別說處於極大痛苦中的暮雨瀟寒了。
牆上的最後一滴黑血也滲透進了她的皮膚,在這一瞬間,暮雨瀟寒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直接趴在了地上。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眾人已經無法確定她究竟是死是活,而阿贊威也拔出了手中的匕首,眼中浮現了一絲不確定的神色。
「快……動手……」就在這時,眾人忽然聽到了暮雨瀟寒發出了一聲虛弱的求救:「我快……撐不住了……」
阿贊威大喜過望,他沒想到面前這個女孩竟然擁有著如此堅定的意志,硬是咬著牙堅持到了最後,沒有被厲鬼侵占意識。
他將暮雨瀟寒扶起,隨後掏出了一瓶液體,讓江離等人幫忙灌進她的口中。緊接著,阿贊威抄起匕首,劃開了她後背的衣服,露出了對方大片皮膚。
緊接著,他握著匕首的手腕一翻,竟是直接劃破了暮雨瀟寒的肌膚,開始在她的後背刻下了不知名的符號。江離看著暗自心驚,阿贊威畫在暮雨瀟寒後背上的是一張邪惡的厲鬼面容,儘管只是寥寥幾筆,卻完全勾畫出了鬼魂的神韻。
江離曾經聽說過刺符,而這也正是起源於泰國,因佛牌而演變來,在國內又被稱紋身、刺青。
東南亞盛傳佛教,有些法師可以用經文刺於顧客的身上,以此起到辟邪保平安的作用。據說有的刺符還能讓人刀槍不入,更是可以驅邪轉運,如佛牌一般,有許多神奇功效。而刺符往往需要注入法力,如今阿贊威在暮雨瀟寒後背上刺下的東西,應該也是什麼克制鬼魂的刺青。在那張鬼臉周圍,阿贊威刺下了各種看不懂的符號,一口氣刻完後,他又將瓶子裡橙黃色的液體澆在了暮雨瀟寒的傷口之上,液體混合著紅黑的鮮血姑姑留下,見到對方的身體如同觸電般顫抖了起來,在場的幾個男人看了也覺得疼得不行,可暮雨瀟寒愣是咬著牙,連一聲呻吟都沒有發出來過。
只不過看著那張駭人的鬼臉布滿